他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从浑浊逐渐变得锐利，眼中燃烧着未熄的怒火与不甘。
他撑着地面，膝盖微微弯曲，缓缓站起身来，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雨水顺着肌肤滑落，混着尚未完全褪去的血污，滴落在脚下的废墟中。
黑色的西服早已在扫射中化为齑粉，只有腰间的皮带侥幸残留，松垮地挂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新生的双手，握拳又松开，感受着体内重新涌动的战神之力。
刚才被昆式战机扫射成肉泥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
“巴基你个基巴玩意儿，这事儿没完！”托雷斯特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戾气。
他环顾四周，纺织厂的废墟一片狼藉，断壁残垣在雨幕中如狰狞的怪兽，远处的雨夜里，隐约传来警笛的声响，却再也看不到那架神秘昆式战机的踪影。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捡起配戴好的红色蒸汽机械护臂喷出一股白色蒸汽，带着滚烫的温度，驱散了雨夜的寒意。
托雷斯特咧嘴一笑，笑容依旧癫狂，却多了几分浴火重生的狠厉。
他弯腰捡起一块还算完整的砖石，掂量了一下，随手扔出去，砖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砸在远处的断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发泄似的扔了几块转，整理了一下腰间的皮带，托雷斯特迈开脚步，朝着废墟外走去。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红色蒸汽机械护臂在雨幕中泛着妖异的红光，如同黑暗中不死的战神，正准备掀起一场新的风暴。
……
“轰隆——！”
办公室厚重大气的大门应声被踹飞，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门板凹陷变形，铰链崩裂四溅。
尼克福瑞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黑色液体泼洒在他的黑色皮靴上，他却浑然不觉，浑身像过电般抖了一下，独眼瞬间瞪得溜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昨天挨的揍还疼着呢，这美国队长是打算把他往死里打？
“还来！？”
尼克福瑞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屁股差点从办公椅上滑下去，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罗杰斯队长！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可是局长，你打我可是以下犯上……”
罗杰斯气冲斗牛，胸膛剧烈起伏，身上还带着昨晚战斗的痕迹。
他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烧得尼克福瑞浑身发毛。
他大步流星冲进办公室，每一步都让地板微微震颤，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攥住尼克福瑞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好好说？”罗杰斯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带着压抑的咆哮，“尼克福瑞！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几乎要捏碎尼克福瑞的衣领：“昨晚的袭击者是谁？！那架没有标识的昆式战机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二代红骷髅！说啊！你倒是说啊！”
尼克福瑞被拎得双脚离地，呼吸都变得困难，独眼快速转动，大脑飞速运转。
二代红骷髅？昆式战机？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他昨晚明明跟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人开了一晚上毫无意义的会，净是些车轱辘话和鸡毛蒜皮的琐事！
怎么一晚上，就……
“放……放开我！”尼克福瑞挣扎着，试图掰开罗杰斯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二代红骷髅？什么昆式战机？昨晚我一直在开会！开那种能把人逼疯的破会！”
他的声音带着急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你以为我愿意开一晚上？那些理事会的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翻来覆去说些没用的，我现在脑子还晕着呢！”
罗杰斯眼神一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不知道？！你竟然说不知道！？那你这个神盾局局长是吃干饭的吗？”
人工智能艾达的机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会议纪要已整理完毕，是否现在呈现？另外，检测到办公室大门损毁，是否启动维修程序？”
尼克福瑞趁机大喊：“艾达！把昨晚的会议录像调出来！给罗杰斯看看！我真的一直在开会！”
罗杰斯眉头紧锁，没有松手，却示意艾达调出录像。
办公桌上的全息投影亮起，清晰地显示出昨晚会议的场景。
尼克福瑞坐在会议室里，哈欠连天，而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成员们确实在翻来覆去地讨论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画面全程无死角，看不出任何破绽。
罗杰斯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怒火并未消减：“就算你在开会，没有标识的昆式战机……你敢说你一无所知？！那个肩膀带红星、有金属臂的男人，你认识他对不对？！”
尼克福瑞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很快掩饰过去：“金属臂？红星？我不知道！昆式战机都有备案，没有任何一架失踪！罗杰斯，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有人在故意挑拨离间！”
他看着罗杰斯眼中未熄的怒火，知道现在说什么都难以平息对方的愤怒，只能放缓语气：“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查！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尼克福瑞绝不会坐视不管！你的安全，神盾局会负责！”
罗杰斯盯着他的独眼，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可尼克福瑞的表情看起来确实困惑又无辜。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尼克福瑞踉跄着跌回办公椅上，大口喘着粗气，摸了摸自己被攥得生疼的衣领，心有余悸——这美国队长是真的想揍死他啊！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全息投影还在闪烁着会议的画面，被踹飞的大门躺在墙角，显得格外狼狈。
罗杰斯站在办公桌前，眼神依旧锐利，而尼克福瑞则端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了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惊悸与困惑。
昨晚的会议、二代红骷髅、金属臂男人，看描述像是冬日战士……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好像也被蒙在鼓里。
“喽喽喽……罗杰斯队长……不要啊！”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尼克福瑞发出傻猪一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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