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招赘这张王炸,曦滢的耳朵根子清净多了。
先前总在朝堂外 “偶遇” 的凌益没了踪影,连那些想借着 “说媒” 攀附沈家的世家夫人,也都歇了心思。
虽然偶尔还是能捕捉到来自凌不疑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但曦滢已经免疫了。
无所谓,爱看就看呗。
转眼便到了沈公和霍侯的忌辰。
每年的今天,文帝都会前往带领皇子公主和凌不疑前往奉贤殿祭拜,而长秋宫则会举行家宴,曦滢自然也要参加。
曦滢一早就开始斋戒沐浴,一袭素服进了宫。
一进宫门,先看到了一袭红衣,佩环叮铃哐啷的三公主,倒是打扮得——委婉点说叫花开富贵,刻薄点说花花绿绿俗得没眼看。
这该是参加祭典的装束?
曦滢多看了一眼,转而直接去了长秋宫。
祭礼前的家宴,本就是走过场。
每到这天,文帝都表现得很伤怀,他坐在上首,右边坐着宣皇后,左边是越妃的位子,不过她素来不喜这种虚浮的家宴,今日也没出席。
文帝目光扫过下面的子女后辈。
一部分是让他糟心的子女,不看也罢。
另一部分,是让他喜忧参半的子侄——说的就是曦滢和凌不疑。
按说沈家和霍家都是助他成大业的肱骨之臣,若曦滢和凌不疑能喜结良缘,既是两家情谊的延续,也是门当户对的佳儿佳妇,他这个做舅父、做义父的,也能安心。
可曦滢怎么就半点没看上子晟呢?先前在涂高山的求婚,还有宣德殿外的拒婚,闹得满城皆知。
现在这事儿闹的。
不过转念一想,文帝又松了口气 —— 凌不疑如今已被他派去辅佐东宫,手里握着部分兵权;而曦滢掌管着沈家的部曲,在军中也颇有威望。若这两人真的结缡,两个掌着他兵马大权的人站在东宫背后,将来东宫势力过大,他这个皇帝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不成也好。” 文帝在心里默默叹道,甚至觉得,曦滢说不定也同他这个舅父有这样的政治默契 —— 知道君臣之分、权力制衡的道理,才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凌不疑。这么一想,他看向曦滢的目光又柔和了些。
在心里感叹一句曦滢真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
宣皇后见气氛有些沉闷,便端起面前的酒盏,柔声道:“大家一起敬一杯酒吧”
众人纷纷放下碗箸,端起酒盏。
“不必了,”文帝轻轻摆了摆手,叹道,“每逢今日,朕都无心饮酒,你们先行用膳吧,待朕,再缓缓心境。”
大家自然顺着话头开始假惺惺的回忆起往事,文子端丝毫不给面子的冷笑,然后点出这群人小时候欺负凌不疑,长大了大家倒是个个都来示好,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五公主找到挑事的机会,开始甩锅给越妃的子女。
原来天子的义子小时候也挨欺负了?不过想想也合理,宫廷就是这样,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曦滢没参与过这群人的青葱岁月,对这些宫廷秘辛也没兴趣,只当是看一场闹剧,作壁上观。
好在在场还有一个会说人话的二公主:“都是一齐长大的,子晟和我们的手足无甚分别,何来母后宫里的母妃宫里的。尔等能做父皇的子女,经历这太平盛世,已是天大的福分,当不分彼此。”
“盛世,朕尚不能自夸。”文帝显然受用,但是还是谦虚了一嘴,“但是这个天下,确实是在朕手里太平起来的。”
他也没忘记今天的主角,“此事,霍兄和沈兄,功高至伟。”
“这都是二位将军舍命鏖战换来的,亦是父皇焚膏继晷,宵衣旰食换来的。”不愧是全宫廷除了曦滢之外唯一拥有脑子的公主,这番话说得倒是漂亮。
她旁边三公主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道:“二姊与我虽是一母所出,但妹妹我,可不如二姊会说话,难怪父皇对你多有宠爱。”
这种滑稽无礼的场面,恐怕只有开国皇帝的家宴上能看到了。
沉闷虚伪透了。
不过今日,沉闷的家宴不请自来的来了些纠纷。
是汝阳王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
听汝阳王妃来了,文帝也顾不上emo了,皱着眉头愣了一刻才说:“……宣。”
连宣皇后都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可见这个老太太多难搞。
随着外面的一声唱诺:“汝阳王妃至——”
趾高气昂的汝阳王妃走进殿中,略过所有人,目光不善的扫过凌不疑和曦滢,然后意思意思在文帝面前停顿了一瞬。
“叔母,”文帝强撑笑意,“来人呐,给……”
文帝话没说完,汝阳王妃径自在越妃的位置坐下了。
“今日霍侯和沈公忌辰,老身知道陛下设下家宴,故不请自来。”说着,也不看文帝,高高在上的目光落在了曦滢和凌不疑身上。
一看就没憋好屁。
果然,一开口就是:“子晟,你就为了这个目无尊长的沈曦滢,宁愿入赘也不愿娶我家裕昌?逼得她去三才馆清修?”
凌不疑原本垂着眼,闻言缓缓抬眸,墨色眼底只有一片冷然:“王妃此言差矣,我与裕昌郡主素无交集,更无半点情意,为何要娶?至于入赘,是我自愿向公主提及,与旁人无关;裕昌郡主去三才馆清修,据我所知,那也是老王爷终于忍不住她的丢脸行径送她去的,更谈不上被我逼迫。”
他字字清晰,掷地有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况且,婚姻之事,当论你情我愿,而非旁人强塞。王妃若真心为郡主着想,便不该强求。”
“自古都是以孝为先,你无视城阳侯夫人的撮合,是不孝。”汝阳王妃拿着孝道强词夺理。
“哪一位凌侯夫人?”凌不疑再度抢话,给自己舀起一杓温酒,缓缓倾入面前的酒卮,“哦,我忘了,家母已与家父绝婚了。那么,老王妃说的是家父的后妻淳于氏了。”
汝阳王妃双眉一皱:“淳于氏既然已经同城阳侯成亲,自然是你阿母。”
啪!
凌不疑重重的将酒杓摔在酒甑中,溅起的酒水将地板点出几点漆黑。
宫室内气息莫名冷了下来,不复家宴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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