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张凡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时间秘境中修炼和研习《百草图谱》及基础的炼丹知识。他将那柄血色飞叉祭炼完毕,命名为“血芒刺”,虽然品阶不高,但运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同时,他也在坊市中留意炼丹相关的信息。直接购买丹方和聘请炼丹师指导价格高昂,而且容易暴露他身怀巨资。最好的方式,是找一个能够接触炼丹,又不会引人注目的身份。
这一日,他来到坊市东区一家规模中等的“妙丹阁”。这家店铺不仅出售成品丹药,也收购药材,偶尔还会招收一些处理药材的学徒。
张凡走进店铺,表明来意,想应聘学徒一职。接待他的是店铺的一位管事,姓钱,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有着炼气六层的修为。
钱管事打量了张凡几眼,感受着他炼气三层的“修为”,不咸不淡地问道:“以前接触过炼丹吗?认识多少种药材?”
张凡早已准备好说辞,恭敬答道:“回钱管事,晚辈未曾正式炼丹,但自幼喜好医理,对药材辨识略知一二。”说着,他报出了几十种常见的一、二品灵草的名称和特性,其中还夹杂了几种比较生僻的,显示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钱管事闻言,脸色稍霁,点了点头:“底子还算扎实。处理药材是个细致活,需要耐心和精准的灵力控制。你演示一下,将这份‘赤炎草’的杂质剔除,保留精华部分。”
他递过一株带着灼热气息的红色灵草和一个玉碟。
张凡接过,心中暗喜。处理药材正是他近期练习的重点之一。他屏息凝神,调动一丝木系灵力,包裹住赤炎草,指尖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草叶上的枯黄部分和根须上的泥土,同时用温和的灵力抚平药性中过于暴烈的部分。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对灵力的控制精细入微,不过片刻,一株处理得干干净净、药性温和的赤炎草精华便呈现在玉碟中。
钱管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对灵力的掌控竟如此精妙,远超一般炼气三层的修士,甚至不逊于一些资深学徒。
“不错,很不错!”钱管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被录用了。工钱每月十块下品灵石,主要负责处理入库的药材,闲暇时也可以观摩炼丹师炼丹,但不得打扰。如何?”
十块灵石对于身家丰厚的张凡来说不值一提,但他的目的本就是学习炼丹和掩饰身份,当即点头答应:“多谢钱管事,晚辈一定尽心尽力。”
于是,张凡便成了妙丹阁的一名学徒。他每日的工作就是处理各种药材,这对他巩固《百草图谱》知识、锻炼灵力控制极有帮助。而且,借着工作的便利,他能接触到许多药材,虽然不能私自取用,但观察其形态、气味、药性,对他未来自己炼丹大有裨益。
偶尔,他也能隔着丹房的窗户,远远看到阁内那位姓吴的一阶中品炼丹师开炉炼丹,虽然看不清具体手法,但观察其控火、投药的节奏,也让他对炼丹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平静而充实的日子过了约莫半月。
这一日下午,张凡正在后院专心处理一批新收来的“月光苔”,忽然听到前堂传来一阵争执声,其中一个清冷的女声让他觉得有些耳熟。
“钱管事,这‘清心解毒丹’我真的很急需!价格能否再通融一些?我可以立下字据,日后一定加倍奉还!”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恳求。
“林姑娘,不是我不通融,这丹药炼制不易,吴大师耗费了不少心力,五十块下品灵石已是成本价了。”钱管事的声音透着为难。
张凡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通往前堂的门口望去。
果然,站在柜台前的,正是半月前在暗巷中遇到的林仙儿。她依旧是一身淡青色衣裙,只是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憔悴,眉宇间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色。
看来她母亲的伤势并未好转,甚至可能恶化了。清心解毒丹是二品丹药,确实价值不菲,对于她一个炼气三层的散修来说,难以承担。
林仙儿紧咬着下唇,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储物袋,显然里面的灵石远远不够。她看着钱管事,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张凡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由一软。他想起了自己为母亲病情奔波采药的日子,那种无助和焦急,他感同身受。
他沉吟片刻,走了出去。
“钱管事。”张凡对着钱管事拱了拱手。
钱管事看到张凡,愣了一下:“张凡?你有何事?”
林仙儿也看到了张凡,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模样。
张凡对林仙儿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对钱管事道:“管事,这位林姑娘是在下的旧识。她的确急需此丹救治家人。晚辈愿以本月工钱做保,恳请管事能否宽限几日,或者,可否让林姑娘以其他方式抵扣部分灵石?比如,为阁中处理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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