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那布满茧子的手和真诚的眼神,林晓月几人实在推辞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一小坛果酒和几颗看起来品相最好的果子。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真是……”老农还在不住地道谢,“要不是你们,我这果园可就全完了!”
“老伯您太客气了,能帮上忙我们就很开心了。”林晓月笑着回应,感受着果园里虽然微弱但确实在缓缓复苏的生机,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大家帮着老农把一些散落的枯枝清理了一下,正准备告辞离开,继续往西边那个废弃矿坑方向调查时,阿织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拉了拉林晓月的衣袖。
“晓月姐,你看那边……”阿织指向果园角落,一棵大病初愈的老苹果树的阴影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一株看起来有些特别的植物。它大约半人高,茎秆呈现出一种深绿色,带着些许木质的光泽,上面布满了尖锐但不算太长的刺。顶端没有开花,而是簇拥着几片边缘带着细小锯齿、看起来颇为坚韧的叶片。整体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有些平平无奇。
但吸引阿织注意的,是它散发出的灵念波动——一种非常微弱,但却异常清晰和坚定的意志。
“它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尤其是苏墨姐和冰枢。”阿织小声补充道。
苏墨也注意到了那株荆棘花妖,她微微蹙眉,能感觉到那目光中蕴含的不是敌意,而是一种……审视,以及某种渴望?
就在这时,那株荆棘花妖忽然动了。它迈开埋藏在土里的根须,像走路一样,有些笨拙但却坚定地穿过了几棵果树,来到了距离苏墨不远的地方停下。
它顶端那簇叶片微微转向苏墨,又看了看漂浮在苏墨身边、散发着沉稳寒气的水晶灵贝冰枢,一股更加清晰的灵念波动传递了过来。那波动里夹杂着意象——果园被污染时它自身的无力与痛苦,看到林晓月净化果园时的希望,以及……对苏墨和冰枢身上那种冷静、强大气息的向往。
它传递了一个简单的意念:“请……与我战斗。我想……变强。像你们一样……守护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请战,让大家都愣了一下。
石大山挠挠头:“嘿,这小家伙,还挺有骨气。”
林晓月感知着荆棘花妖那纯粹而坚定的意志,对苏墨说:“它似乎是被你和冰枢在刚才净化过程中展现的气质吸引了。它渴望力量,是为了守护这片刚刚重获新生的家园。”
苏墨看着眼前这株看起来并不强大,甚至有些孱弱,但意志却异常执着的荆棘花妖。她想起了之前的自己,也曾一度只追求绝对的控制和力量,但在与林晓月他们旅行后,才逐渐理解了力量的多种形式与真正的意义。
眼前这个小家伙,为了守护而渴望变强的决心,让她产生了一丝共鸣。
“你确定要挑战我?”苏墨看着它,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认真,“我的战斗方式,并不轻松。冰枢的防御,也不是轻易能突破的。”
荆棘花妖的叶片用力地晃动了一下,传递出毫不犹豫的肯定。
“好。”苏墨干脆利落地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冰枢。”
水晶灵贝漂浮上前,贝壳微微张开,散发出凛冽的寒气。
战斗或者说是指点瞬间开始。荆棘花妖知道自己与对方实力差距巨大,但它没有任何退缩。它调动起全身的能量,尖锐的荆棘如同长鞭般猛地抽向冰枢,同时从地下伸出坚韧的根须试图缠绕。
然而,它的攻击落在冰枢光滑坚硬的贝壳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无力突破。冰枢甚至没有移动,只是散发出的寒气就让那些试图缠绕的根须变得僵硬迟缓。
荆棘花妖没有放弃,它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攻击,竭尽全力。尖锐的荆棘断了,它就调动新的;根须被冻住,它就努力挣脱再尝试。它的力量很弱,招式也很简单,但那份不屈不挠、拼尽全力的意志,却清晰地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苏墨静静地看着,没有催促冰枢反击。她在观察,观察这份守护的意志究竟有多坚定。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攻击无果后,荆棘花妖的能量似乎耗尽了,动作变得踉跄,叶片也耷拉下来,但它依旧顽强地站立着,面向苏墨和冰枢,传递出不肯认输的念头。
苏墨的眼神微微动容。她走上前,看着疲惫但意志依旧明亮的荆棘花妖,开口道:“你的意志,我收到了。力量可以修炼,技巧可以学习,但守护的决心,是最难得的品质。”
她抬起左手,手腕上那个造型古朴、镶嵌着细小宝石的契约手镯散发出淡淡的微光。“你愿意与我缔结灵契,跟随我一起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学习如何将这份决心,转化为真正能够守护你想守护之物的力量吗?这条路,会比你想象的更艰苦。”
荆棘花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它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一步,主动将一缕包含着自身本源印记的灵念,探向那散发着邀请意味的手镯。
手镯上的光芒变得柔和而稳定,轻松地接纳了这道灵念。一道代表契约成立的光芒闪过,荆棘花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被收纳进了手镯的契约空间之中。苏墨能清晰地感知到,契约空间里多了一个微弱但无比坚定的存在,正在其中安心地沉眠,吸收空间内的能量恢复自身。
“看来,苏墨也找到了一位心意相通的伙伴。”林晓月笑着说道,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她能感觉到,那荆棘花妖是心甘情愿,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寻求这份契约的。
石大山也咧嘴笑了:“是个硬骨头,俺喜欢!这契约结得,痛快!”
阿织看着苏墨的手镯,小声祝福:“希望它在里面休息得好,快点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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