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子弟不解地问:“叔父,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若是能参与这些工程,岂不是晋升的好机会?”
“糊涂!”林枫厉声道,“你只看到晋升的机会,可看到那些饿死的民夫?可看到荒芜的田地?这等用百姓尸骨铺就的晋升之路,我林家绝不沾染!”
月娘也轻声补充道:“如今外头已经有不少流言,说我们林家设粥棚收买人心。这个时候更要谨言慎行,免得惹祸上身。”
王婉宁虽然身体不适,还是强撑着来到前厅。她扶着门框,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诸位子侄要记住,林家的立身之本是仁义,不是权势。今日我们若是为了一时富贵,与那些盘剥百姓的官员同流合污,他日必遭反噬。”
“内宅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婉宁的生活逐渐形成了新的规律。每天清晨,她会在侍女的陪伴下在庭院中散步。孕期的第四个月,她的身形发生了明显变化,原本纤细的腰身渐渐圆润,行动也显得笨重了些。
这日清晨,她在园中漫步时,注意到墙角一株牡丹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这花...她轻声唤来花匠,“是怎么回事?”
花匠惶恐地回答:“回夫人,近日府中用水受限,这些花草都...”
王婉宁顿时明白了。自从运河工程开始,洛阳城的水源供应就变得紧张起来。连林府这样的世家大族都受到影响,普通百姓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轻轻抚摸着腹部,感受着胎儿的动静,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将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世道?
“民变初现”
正午时分,月娘匆匆来到王婉宁的寝居,脸上带着焦虑:“姐姐,外头出事了。”
原来,洛阳西郊的运河工地上,昨日发生了民夫暴动。因粮食供应不及,监工仍逼迫民夫劳作,导致数百人伤亡。现在官府正在全城搜捕逃散的民夫。
王婉宁脸色一白,急忙问:“我们府上的粥棚...”
“已经按照姐姐先前的吩咐收起来了。”月娘答道,“只是这两日来乞食的流民越来越多,我怕...”
“全部收掉。”林枫不知何时出现在园门口,语气坚决,“这个时候,不能再授人以柄。”
他走到王婉宁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刚才收到密报,陛下已经下旨,要严惩煽动民变的。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小心。”
“产业调整”
次日清晨,林枫召集所有管事在书房议事。王婉宁虽然不便亲自参与,但仍让月娘代为传达她的意见。
“夫人的意思是,”月娘转述道,“所有与运河工程有关的产业,不仅要停止,还要做得干净利落。特别是那些与官府往来的账目,一定要清晰可查。”
王管事面露难色:“有些契约是经过中间人签订的,若要全部理清,恐怕需要些时日。”
“那就加快进度。”林枫斩钉截铁,“必要时可以损失些利益,但一定要尽快脱身。”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家开始大规模调整产业布局。运河沿线的商铺陆续转让,与工程有关的生意全部停止。这些举动自然引起了一些非议,但林枫置之不理。
“朝中动向”
长安那边,林承业的处境也愈发艰难。这日下朝后,他被宇文述单独留下。
“林监丞,”宇文述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令尊在洛阳颇得人心啊。如今流民四起,何不请林老将军出山,协助安抚民心?”
林承业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保持恭谨:“宇文大人说笑了。家父年事已高,早已不理世事。况且洛阳有各位大人在,何须家父越俎代庖?”
宇文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林监丞过谦了。谁不知道林家在当地声望卓着?不过...”他话锋一转,“如今多事之秋,有些事还是避嫌为好。你说呢?”
回到府邸,林承业立即修书一封,将今日之事详细告知父亲。在信的末尾,他特别写道:
“儿观宇文述等人,似有将民变之责推于不愿同流合污者之意。请父亲务必早做打算。”
“孕期变化”
王婉宁的孕期进入第四个月,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这日,她正在查看各地产业调整的账目,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烈的胎动。
“哎呀...”她轻呼一声,手中的账本险些掉落。
月娘连忙上前扶住:“姐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王婉宁摇摇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是孩儿在踢我呢。她拉着月娘的手放在自己腹上,“你感受一下。”
月娘惊喜地说:“真是个活泼的孩子。”随即又担忧道,“姐姐还是少操些心吧,这些账目交给我来看就是。”
“不行,”王婉宁坚定地说,“如今正是关键时期,我不能完全撒手不管。”
她仔细翻阅着账册,忽然指着一处问道:“这个城南的米行,为什么还在大量进货?”
管家回道:“如今粮价飞涨,进货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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