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你会注意到门缝的灰尘。”苏念看着他,“这是破绽。说明他的系统无法完全预测人类的细微观察力。”
林骁低头看自己手。刚才撬暗格时,指甲缝里进了点墙粉。他抠了抠,忽然停住。
粉是灰白色的,但有一粒泛着微蓝。
他拿出来放在掌心。“这墙纸有问题。”
苏念接过,用试剂测试。几秒后,试纸变蓝。
“荧光剂。”她说,“夜间会发光,但肉眼看不到。”
“他是用这个做标记?”林骁问。
“不。”苏念摇头,“是用来触发记忆闪回。特定波长的光会影响大脑颞叶,激活深层记忆。他在诱导你想起某些事。”
林骁闭眼回想。刚才进门时,眼角似乎扫到一丝微弱蓝光,一闪而过。
“所以这间画室不是藏证据的地方。”他说,“是重启记忆的开关。”
苏念点头。“他想让你看到母亲当年的样子,再看到现在的你,形成对照。你是实验的延续品。”
林骁猛地拉开外套口袋,把笔记本掏出来。翻到前面几页,他发现有些字迹边缘微微发亮。
是他之前在其他现场记录的线索。
“他早就动过我的本子。”他说,“这些墨水……也是同一种荧光材料。”
苏念立刻拿出紫外线灯扫过纸面。原本空白的页边浮现出一行小字:
【玫瑰不死,只会转移】
林骁盯着那句话,心跳加快。
这不是提示。
是挑衅。
“他知道我们会来。”他说,“他等着我们拼出这一切。”
“那就别按他的节奏走。”苏念合上笔记本,塞回他手里。“你现在最该做的事,不是破解谜题,是停止被观察。”
“怎么停?”
“离开这里,换环境,切断所有可能的数据采集源。”
林骁看向那幅油画。女人的背影依旧沉默,脚下的玫瑰红得刺眼。
他抬手,一把扯下画布,扔在地上。
然后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角。
火焰爬升,照亮整个房间。
苏念没阻止。
火光中,投影仪发出“滋”的一声,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第14号观察者,燃烧即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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