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的直播间界面上,彩色的弹幕正欢快地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遮住了半个屏幕:
【我的天!主播这波操作简直是营销鬼才啊!香膏引流绝了!】
【哈哈哈哈,颜华阁香膏成本才几个铜板吧?用这玩意儿换盐的销量,血赚不亏!】
【江家怕是要气疯了,从垄断市场到门可罗雀,也就几天的功夫!】
【主播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坐等江家反扑,还是乘胜追击?】
沈清辞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弹幕便安静了下去。这时,玉珠兴冲冲地提着裙摆跑上楼,脸上满是雀跃:“小姐,今日的香膏全送完了!好多夫人小姐都追问明天送什么,还有人问能不能单独买香膏呢!”
沈清辞放下账本,拿起一支狼毫笔,在纸上缓缓写下“明日送绢花”三个字。这绢花是用“锦绣坊”裁衣剩下的边角料做的,颜色鲜亮,样式精致,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最受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喜爱。
写完这行字,她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找几个说书先生,就按之前备好的话本来讲。”
玉珠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笑着点头:“奴婢这就去办!保证让扬州城的茶楼,今日都唱同一出戏!”
当天下午,扬州城各大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像是约好了一般,纷纷弃了往日的经典话本,转而讲起了新段子。段子里说的是一位无良奸商,为了牟取暴利,往百姓赖以生存的盐里掺沙、掺土,甚至掺了变质的杂质,害得吃了这盐的老人咳血、孩子腹泻,家家不得安宁。
虽从头到尾没提“江家”二字,但结合近日满城的流言,听书的百姓们都心知肚明,说书先生口中的奸商指的是谁。有个须发皆白的说书先生讲到激动处,猛地一拍案几,声音铿锵有力:“民以食为天,盐乃百味之首!这等赚黑心钱、害人性命的奸商,赚来的银钱也带着血腥味,迟早要遭天谴!”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有人当场拍着桌子说再也不买江家盐,有人则细数着自己曾在江家盐里发现的杂质,越说越气愤。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便传到了江府。江文渊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听闻此事后,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抓起案上的砚台就砸了出去,砚台撞在墙上,墨汁四溅,弄脏了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
“反了!简直是反了!”江文渊怒吼道,“去!把那些胡说八道的说书先生都给我抓起来!我看谁还敢造谣!”
站在一旁的师爷连忙上前劝阻,脸色焦急:“老爷不可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江文渊怒视着他,“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诋毁我江家?”
“老爷息怒,”师爷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解释,“如今满城都在传这些流言,您若是把说书先生抓起来,反倒显得咱们心虚,坐实了那些谣言。到时候不仅挽回不了声誉,恐怕还会激起民愤,得不偿失啊!”
江文渊胸口剧烈起伏,却也知道师爷说得有道理,只能恨恨地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上面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那你说!该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江家的声誉毁于一旦?”
师爷皱着眉,沉思片刻:“眼下之计,不如先暂停售盐,派人暗中查清幕后主使是谁。同时,再派人去街上散布消息,澄清盐里掺沙的谣言,或许能挽回些局面。”
江文渊咬了咬牙,只能点头:“就按你说的办!限你三日之内,必须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否则,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师爷连忙躬身应下,心中却满是忐忑。这幕后之人行事周密,步步为营,显然是有备而来,想要在三日内查清,谈何容易?
此时,城西的菜市口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几个妇人提着菜篮子,在菜摊前挑挑拣拣,嘴里却在闲聊着盐的事情。
“我今儿特意拿了暗市的盐和江家的盐对比了一下,暗市的盐确实干净,颗粒均匀,一点杂质都没有。”
“可不是嘛!我昨儿把江家的盐泡在水里,水都变浑浊了,底下沉了一层沙粒,看着就恶心。”
“以后可不敢买江家的盐了,花钱买罪受,万一吃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旁边江家粮铺伙计的耳中。他刚买了一袋江家盐,打算带回家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默把盐袋藏进了怀里,转身就往粮铺后院走,心里盘算着回去就把这袋盐扔了,换成暗市的盐。
次日清晨,暗市的队伍比前一日更长了,从巷口一直排到了街尾,甚至有不少人天不亮就来排队,只为了能抢到赠品。
黑脸汉子依旧站在盐堆旁,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高声喊道:“各位乡亲,今日福利升级!买三袋盐,就送一朵锦绣坊精制绢花!这绢花样式新颖,颜色鲜亮,戴在头上好看得很,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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