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只当这信是寻常病患的家书,字里行间满是对姊姊的牵挂,虽提了“慈怀药王的恩典”有副作用,也只当是仙舟医道试验的寻常波折——毕竟哪有药石全然无害的?
可此刻见大毫读信后那般慌张,连告罪都显得仓促,李世民心头那点轻慢便散了,反倒凝起了神。
“原以为丹鼎司是“正经去处”,只当是仙舟上掌管药石、医治生民的地方。”
“可萧居信里说“秘密临床试验”,还提“经六御审批”,偏这药既能让久病之人“健步如飞”,又能让人“钻心刺骨、记忆混乱”,这般矛盾,怎会是寻常慢性病的疗法?”
“再联想到方才天幕里魔阴身频发,大毫说“与过往认识不同……”
李世民眉头紧锁:“若这“慈怀药王的恩典”只是寻常新药,大毫何苦如此惊慌?怕不是这药,根本就和那些堕入魔阴身的人脱不了干系。”
“丹鼎司……”他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沉了沉,“莫不是这地方,早已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或许那所谓的“临床试验”,根本就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那“慈怀药王的恩典”,怕也不是什么救命药,反倒可能是催人生变的引子。”
“若真是这样,那丹鼎司里头,是有人被蒙骗,还是本就藏了心思?又或者……这背后就牵着那些潜藏的敌人?毕竟魔阴身闹得越凶,仙舟便越乱,敌人自然越容易得手。”
李世民觉得,丹鼎司多半与先前他们推测的借「星核」爆发,在仙舟搞鬼的那伙人有关联。
“就是不知,景元对于此事是否知晓或有所怀疑……”
摇摇头,李世民望着天幕里空了的地衡司厅堂,只觉得罗浮仙舟这潭水,比先前瞧着要深得多。
…………
[良久,大毫赶了回来,同时还带回一个名叫青镞的女子,经过介绍,星得知对方是景元的策士长。]
[青镞表示云骑排查「星核」的同时,她也奉景元之命追索魔阴身相关的事,得益于星的那封信,线索已经浮出水面。]
[那信看似是一封久病得愈的家书喜讯,但内容却触犯了「不赦十恶」的禁律,堪称大逆不道。]
[经过青镞的介绍,星得知仙舟上为了避免借「治愈」之命求取长生或变异的改造,因此医治都有严格的标准和界限,]
[信中的实验经过青镞的查找,并没有相关记录,联想到丹鼎司的洞天被封锁,她推测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似这等作派,令我想到了一个在仙舟上绝迹千年之久的组织……「药王秘传」。”]
[青镞表示该组织是以发掘禁忌药方,复兴所谓的仙道之秘为志业的丰饶信徒。]
“千年绝迹之辈,竟安敢作祟?”
刘彻蹙起眉头,沉声道:“那丹鼎司本是医民之所,却被借了名头……莫不是司内早已改天换日?”
“陛下所言极是。”卫青披甲立于一旁,拱手道:“仙舟治疾素有规制,不敢逾越。”
“可那信中之药却能令久病者立起,复又痛彻骨髓,记忆混乱——此药估并非疗救,而是强催生机也。”
“正如薪火猛柴,初时火旺,转瞬即逝,借恩典之名,行戕害之实,昭然若揭。”
刘彻点点头,继续沉声说着:“信中还提‘六御审批’,是六御之中有其党羽, 或是他们敢伪托天言——二者无论何者,皆属大逆。”
卫青接话道:“臣观青镞神色凝重,想来景元未必全无所觉。只是对方隐遁千年,今番现身,必是筹谋已久,若轻举妄动,恐牵一发而动全身。”
听着这些话,刘彻暗自摇头,只感到罗浮仙舟表面瞧着风平浪静,底下却这般暗流汹涌。
…………
[介绍完,青镞表示对于早已消亡,如今又死灰复燃的组织,神策府必须在事态变得不可挽回前彻查当前的状况。]
[因此她拜托星如果找到类似与「药王秘传」有关的线索可以去神策府交给她,当然,神策府也会支付相应的报酬。]
[对此,星欣然答应下来,之后青镞称长乐天一带有人在蛊惑化外民,她先前派去的调查人员已经失联,但星是生面孔,又是化外民,青镞建议星去调查此事。]
[等星回到长乐天找了找,很快便注意到一个神神叨叨,身穿绿袍的怪人。]
[装作不经意间路过,星如愿以偿地被对方叫住:“这位异邦的客人,请留步,你渴望长生吗?”]
“长生?”
王彪之捻着须,端坐在锦垫上,听到怪异男子叫住了星,轻笑一声,虽笑意和语气中带着世家老臣的持重,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觊觎,“普天之下,谁不渴望长生?”
坐在对面的谢安正端着茶盏,闻言轻笑一声:“叔武兄(王彪之字)这话在理,我谢家子弟守着江左基业,堂上有白发长辈,堂下有未长成的小儿,谁不盼着多撑几年?”
“何况纵有历代基业,可我等百年之后,终究是一抔黄土,若能得长生,这簪缨世家的荣光,便能世世代代攥在手里,岂不是美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