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识到镜流口中的应星便是刃的彦卿和丹恒互相对视一眼,彦卿有些不解道:“你好像对这个老朋友毫无同情的意思啊。”]
[镜流淡淡道:“我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还算不上同情吗?”]
[丹恒闻言,双眸一凛,“你对他做了什么?”]
[“以他的所作所为,本该永镇幽囚狱中。可我给了他另一种「自由」。”镜流看着丹恒,讲述着她带走那具已成空壳的形骸,授他剑法,赐他百死,教他永远不忘前世业报……]
[“听说他重获新生后,还为自己取了个名字...”]
[丹恒听着,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个猜测。]
[而镜流并未说出那个名字,换了个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去丹鼎司吧。”]
[说罢,镜流走在前头,而丹恒摇摇头,压下心中的念头,和彦卿一起跟了上去。]
“原来刃那高超的剑艺同为镜流所授……”
天幕下,各朝中人听完镜流的话,倒是清除了刃是从何学来的剑术,但同样,听着流那番关于“赐他百死”的平静叙述,让下方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授他剑法……这倒不难理解,”一位武馆教头沉吟道,“镜流剑术通神,若她指点,那刃能有如今这般可怕的剑艺,便说得通了。”
但紧接着,他脸上便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可这‘赐他百死’……难道……难道是字面意思?”
旁边一位经历过生死的男子脸色发白,喃喃道:“沙场之上,死生一线,能捡回条命便是万幸。”
“‘百死’……这是何等酷烈的手段?是要将他一次次置于必死绝境,逼其在生死间突破?”
“还是……凭借他那不死之身,当真让他反复经历……死亡?”
“……”
镜流的话让许多听到的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想象一下,被一位剑首级的人物亲自“教导”,在无尽的死亡与复苏中磨砺剑技,那不仅是肉体的折磨,更是对精神无止境的摧残。
“永镇幽囚或是这般‘自由’……”一位文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哪里是同情,这分明是最残酷的惩罚!”
“她要他永远活着,永远记住自己的罪孽,永远在这求死不能的轮回中,用她授予的剑,承载无尽的痛苦!”
众人沉默,心中对刃的观感变得无比复杂。
他的疯狂,他的痛苦,他那凌厉到不顾一切,不顾自己受伤的狠厉剑法,都在镜流的话中,找到了根源。
…………
[随着三人前往丹鼎司,天幕的镜头再度转向鳞渊境的显龙大雩殿中。]
[罗刹对景元讲着寰宇诸界遭受寿瘟荼毒,生灵或化作不死魔物;或沦为献祭丰饶的羔羊的惨状,随即便问道:“将军认为,该如何平息这一浩劫?”]
[景元淡淡答道:“联盟奉帝弓诰谕,除魔不止,为的正是有朝一日能铲除药师,令生死重回正轨。”]
[罗刹听罢,对景元的话表达赞同与敬佩,但又摇摇头,觉得方法有些狭隘。]
[“正如我的力量来自「丰饶」,立场却与联盟一致——宇宙间要置药师于死地的,并非只有「巡猎」一方势力。”]
[罗刹表示,断绝智慧生灵苦于短生的顽疾,向往永生良药的念想,就像杀死一位星神,荒诞不堪,几近笑谈。]
[想要彻底斩断药师的诅咒,得从根源上另寻他法。]
[“令师得蒙天启,从魔阴中归来,又行遍诸界,已找到了解开这一死结的方法……”]
[说到这里,罗刹声音停住,景元淡淡道:“我听着。”]
[“抱歉,将军。”罗刹摇摇头,仍没有继续刚刚未说完的话,“看来下一步棋...要在「虚陵」落子了。”]
[景元轻笑一声,深邃的目光看着罗刹,“果真如我所料,认罪伏法只是手段。利用「十王敕令」,前往虚陵,直面六将军乃至元帅...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而那「棺中之物」,正是为此准备的吧。”]
[罗刹没有反驳景元的话,只是笑着道:“将军,方才你也说过,此事由不得你我。联盟法度如此,不容更改。”]
“……”
天幕中,罗刹与景元这番机锋暗藏的对话,信息量极大,让下方众人听得心旌摇曳,思绪纷飞。
那“棺中之物”再次被提及,且显然并非此前猜测的“亡故爱人”那般简单。
“听景元将军与这罗刹所言,那棺椁中所盛放的,莫非……并非尸身,而是某种能针对丰饶星神的……事物?”
一位喜好研读志怪奇谈的文人沉吟道,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异,“可究竟是何等神物,竟能助益于‘铲除星神’这等近乎创世伟业?”
旁边一位精通机关造物的匠师推测道:“或许并非实体兵器,而是某种……蕴含着特殊力量的信物、媒介。”
“要对付的是星神,寻常手段定然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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