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磬啊,你都好久没回家了,爸爸……”
沈如磬翻动着锅中金灿灿的肉蟹煲,原本笑盈盈的脸瞬间被阴沉取代,她冷淡地打断了父亲的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小磬,爸爸知道你在外不容易,让你弟弟给你了送点东西。”
电话那头的沈父声音苍老又沙哑,强装出的慈爱让沈如磬脸色越发冰冷。
“送东西?你们怎么有的地址?我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沈父怒不可遏,生气地将手机扔的远远的。
与此同时,沈如磬的门铃声响起。
她走到门口,见门外是她的好弟弟沈光宗,本就被一通电话搅乱了好心情的沈如磬转身就要离开门口,这时门外却想起了弟弟的声音:“姐,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妈妈的遗物你也不想要吗?”
妈妈……
她那个为了让她和弟弟拥有同等权益,出去打几份工且工资全部上交的妈妈。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对妈妈都是憎恨,她恨她胆小懦弱,恨她一味委曲求全,但这一切都在妈妈去世的瞬间烟消云散。
无论如何,妈妈都是唯一保护她的人。
想到这里,沈如磬开口道:“什么东西?”
“你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你。”门外的沈光宗脸上挂着笑,但沈如磬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别的更深的算计。
但那是妈妈的遗物,妈妈去世后,十几岁的她独自离开了家,初时还会念着故去的妈妈回家看看,再后来她大了,便再也没有回去,而妈妈的遗物被父子两人锁了起来,从来不给沈如磬看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她很想要妈妈的遗物,但……她的目光穿透猫眼落到门外笑容灿烂的沈光宗,眉头微微蹙起。
沈光宗见她久久没有回话,用近似引诱的语气问道:“姐姐,你真的不开门吗?这可是妈给你攒的嫁妆,爸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
沈如磬瞳孔微缩,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她十岁那年的盛夏。
十岁的她指着橱窗里金闪闪的首饰对妈妈说:“妈妈,等我长大了,给你买一屋子的金镯子!”
而她妈妈温柔的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店里:“好,妈妈等小磬长大给妈妈买,但现在妈妈要给小磬买。”
她精挑细选地买了一个黄金吊坠,那是妈妈能支付起的最高价格。
“以后啊,妈妈每年给都小磬买一个,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换成金镯子了!”
可是沈如磬没等到以后,这个吊坠就被发现了,爸爸要把它卖掉,被奶奶拦下了,奶奶戴上了那颗吊坠,眼中尽是得胜者的喜悦。
沈光宗说错了,这根本不是妈妈给她攒的嫁妆,这是妈妈送给她的礼物,只是被他们夺走了。
想到这里沈如磬打开了门,幼时的她守不住妈妈也守不住妈妈给的礼物,但现在的她有了能力,确实要把这个东西拿回来。
即便妈妈的爱并不独属于她,却也真真实实地给了她一个还算快乐的童年。
“姐,你终于开门了!”沈光宗的笑容更大了,他把盒子塞到沈如磬手里,挤进了房间。
沈如磬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竟是拿了一个空盒子来骗她。
她瞬间就笑了,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手中紧紧捏着那只空盒子,她快速走到沈光宗身边:“出去!”
沈光宗回头,见到她眼眶湿润,嬉笑道:“呦~哭了啊姐?”
她没空搭理沈光宗的嘲笑,此刻只想把这个脏东西赶出自己的地盘,此刻的她被愤怒充斥了大脑,拿起手边的扫帚便朝沈光宗袭了过去。
“诶,你……你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沈光宗躲闪不及,被她打到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怒道:“够了!沈如磬!你发什么疯?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告诉你吧,你妈那东西早被奶奶融了,给我!老沈家唯一金孙,打了一个大佛牌!还加了不少金子呢!”
说着沈光宗掏出脖子里的吊坠,十分遗憾道:“就是可惜了,要是你妈别那么没用,当初直接给你买个大的,说不定我这佛牌啊,还能更大一点。”
硕大的佛牌刺的沈如磬眼睛生疼,沈光宗话也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在她的心上。
妈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的家人,你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的家人……
她没再出手,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光宗道:“她也是你妈!”
沈光宗瞥了她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蔑视:“什么妈?不就是个生我的容器吗?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我没有这么没用的妈。要不是你妈没用,不能挣钱,我至于到现在才有女朋友吗?”
“沈光宗!”她朝眼前的弟弟怒吼,看这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她从来都知道弟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没想到连那么好的妈妈,在他眼里都可以随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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