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楼矗立于星陨阁主峰之侧,高九层,飞檐斗拱,古朴大气,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浩瀚气息。楼外有弟子值守,查验过石铁柱与剑无痕的身份令牌后,方才放行。
踏入楼内,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空间远比外界看上去要辽阔,显然运用了空间拓展阵法。一排排巨大的玉简书架整齐排列,直抵高处朦胧的光晕,无数颜色各异的光点在书架间缓缓漂浮,那是被封印保护的珍贵玉简散发出的灵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灵韵,令人心神宁静。
往来弟子不多,但个个气息沉凝,显然都是内门乃至核心弟子。见到石铁柱二人,尤其是石铁柱,不少人投来注目礼,但都保持着克制,点头示意后便各自沉浸于寻找玉简之中。
“万法楼一层收录最多,包罗万象,但品阶相对较低。二层以上,则需要相应的宗门贡献或权限方可进入。”剑无痕在一旁低声介绍,“我等核心候选,可直达五层以下。”
石铁柱点头,神识微微散开,扫过最近的一排书架标签——“南荒风物志”、“基础阵法解析”、“低阶丹方辑录”……果然如剑无痕所言,庞杂而基础。
他并未急于上楼,而是信步其中,随手摄取几枚关于星辰观测、上古神话传闻的玉简,神识沉入浏览。这些知识看似与直接提升战力无关,却能开阔眼界,加深对世界本质的理解,于混沌大道的感悟亦有益处。
《星辰衍变考》中提及,某些古老星辰的寂灭,并非简单消亡,其核心会坍缩成一种名为“星寂之核”的奇物,内蕴归墟之力,与混沌的终极寂无意境隐隐相合。
《神魔纪年残篇》则模糊记载,上古神魔并非此界原生,乃天外而来,其力量体系与当今修仙之法迥异,更偏向于规则与本源的应用,这让石铁柱不由得想起了师父林枫那深不可测、仿佛掌控法则的手段。
“大道殊途同归。”他心中有所明悟,对混沌包容万道的特性理解更深了一分。
剑无痕则直接上了三层,去寻觅与剑道相关的古籍心得。
石铁柱在底层流连片刻,便也拾级而上。二层、三层收录的玉简明显品阶更高,涉及诸多神通术法的原理剖析、属性灵力的精妙运用、乃至一些偏门秘闻。他重点浏览了关于体修淬体、神识运用以及空间感悟方面的记载,虽无直接可修炼的顶级秘法,但其中许多奇思妙想、前人经验,都给了他不少启发,与他自身所学相互印证,触类旁通。
当他踏上第四层时,这里的人更少了。四层收录的,已是一些较为高深的功法残篇、元婴修士的修炼札记,甚至有一些关于界面、虚空的探索记录。
他的目光被一枚放置在角落、颜色灰暗、毫不起眼的玉简吸引。玉简标签上写着——《诸天纪·残片(疑为后人伪托)》。
诸天纪?石铁柱心中一动,想起在混沌源碑传承信息流中,似乎惊鸿一瞥过这个词汇。他伸手取下玉简,神识探入。
玉简内容确实残缺得厉害,断断续续,言语晦涩,像是某种史诗般的记载,又像是疯子的呓语。其中提到了“纪元轮回”、“万界战场”、“道祖泣血”、“天庭崩陨”等支离破碎的词语,更有一句让他心神微震:
“……混沌非始,亦非终,乃万界之基,亦为葬界之墓……有大能者,窃混沌源质,欲超脱其上,终引不详……”
这记载,与他从混沌源碑中感悟到的“混沌是起点亦是终点”的理念隐隐相合,但似乎又指向了更深层的秘密,涉及到了所谓的“超脱”与“不详”。
是伪托臆想,还是湮灭的真相?
石铁柱不得而知,但这枚玉简的内容,无疑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探寻的种子。他将玉简内容默默记下,将其放回原处。
在四层未有更多收获后,他走上了第五层。这里是他们权限所能抵达的最高处。
五层的空间更小,玉简寥寥无几,但每一枚都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被层层禁制保护。标签上写着《小虚空挪移术(残)》、《九转炼神术(前四转)》、《周天星辰剑阵(基础阵图)》等,皆是星陨阁珍藏的高深秘法根基篇。
石铁柱粗略浏览,这些虽好,但与他目前所修的混沌大道并非完全契合,贪多嚼不烂。他最终停在一枚名为《星核共鸣与本源牵引猜想》的玉简前。这并非功法,而是一位星陨阁前辈高人对星辰本源研究的笔记,其中许多天马行空的设想,对他进一步挖掘混沌星核的潜力,颇有借鉴意义。
他正欲申请阅览此玉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剑无痕从另一侧走来,手中空无一物,显然也未有特别中意的收获。他看向石铁柱,微微摇头:“高深传承皆在传承殿,此地多为开阔眼界之用。看来你我此行,收获有限。”
石铁柱却道:“开阔眼界,便是收获。”他指了指那枚《星核共鸣》玉简,“此物于我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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