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严寒在北风的一次次减弱和阳光一日胜一日的慷慨中,逐渐败退。
虽然早晚依旧沁凉刺骨,但正午的阳光已经带上了真实的暖意,固执地融化着积雪,将潮湿的泥土和新生嫩芽的气息释放到空气中。
对于“空中堡垒”的居民来说,这意味着最重要的事情——春耕,终于可以开始了!
虽然之前在箱子里种植蔬菜很成功,但是粮食才是生存的根本!
沉寂了一冬的天台,瞬间变成了整个聚居点最热闹、最充满希望的地方。
积雪被彻底清除,露出下面深褐色的、被严寒冻得板结的土壤。
人们挥舞着能找到的一切工具——锈蚀的锄头、磨尖的铁片、甚至拆下来的旧柜门,拼命地翻垦着土地,将冻土块敲碎、耙平。
笑声、吆喝声、工具的碰撞声取代了冬日的沉寂和压抑的恐惧,汇聚成一首生机勃勃的劳动交响曲。
“老王头!你那边畦垄挖歪啦!”
“歪不了!我种地的时候你娃娃还在穿开裆裤呢!”
“李婶!快来看!这土里好像有蚯蚓!是好兆头啊!”
“哎呦!真的!快快快,小心别伤着它!”
老人们凭借着记忆指挥着,年轻人们则卖力地挥洒着汗水。
孩子们在大人腿边兴奋地穿梭,帮忙递送小工具,或者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种子一颗颗点进挖好的小坑里。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真正属于劳作的充实和期盼。
林澈仔细地将土块捏碎,剔除里面的碎石,按照老张指导的深度和间距
小心地将提前催芽的土豆块茎和干燥的玉米种子和小麦种子埋进土里,再用指尖轻轻压实土壤,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精密的艺术品。
“哥,这样行吗?”他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问正在旁边帮他垒砌小田埂的林莫。
林莫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蹲下,看了看他埋下的种子,又用手丈量了一下间距,点了点头:“嗯,很好。”
他的肯定让林澈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阳光洒在他沾着泥土的脸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得格外生动。
林莫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
用拇指指腹擦去他额角的汗渍和一点泥印。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水来了!水来了!”几个半大的孩子合力抬着一桶融化过滤好的雪水,颤巍巍地走过来。
林莫起身,轻松地接过沉重的水桶,开始仔细地给林澈刚刚播种好的土地浇水。
他的动作稳定而均匀,确保每一寸土壤都得到充分的滋润,却又不会冲走种子。
“省着点用,林莫哥,井水化得慢!”一个孩子提醒道。
“知道。”林莫应了一声,手下依旧精准控制着水量。
浇完水,林莫又拿起一把小锄头,开始仔细地清理田埂和周围刚刚冒头的杂草。
他做这些农活时,依旧带着一种属于战士的专注和利落,仿佛除草也是一场需要精确执行的战斗。
林澈看着他在阳光下忙碌的、宽阔而可靠的背影
看着自己那一小块被精心呵护的土地,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安宁和满足感填满。
这片小小的绿色希望,是他们用汗水从废墟和绝望中亲手抢夺回来的未来。
整个天台都沐浴在这种忙碌而充满希望的气氛中。
一排排整齐的菜畦被开辟出来,播下了白菜、萝卜、豆角等生长较快又耐储存的蔬菜种子
甚至还有人尝试移栽了几棵从楼下废墟里找到的、侥幸熬过寒冬的野葱野蒜。
虽然工具简陋,土壤贫瘠,但每一颗被埋下的种子,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希望。
当然,末世从未真正远离。
温暖的天气也意味着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活动变得更加频繁。偶尔会有零星的丧尸游荡到聚居点附近。
这时,便轮到男人们拿起武器。
林莫自然是绝对的主力。他站在天台边缘,复合弓在手,目光如电。
那些蹒跚的身影往往还没靠近围墙,就会被精准的箭矢射穿头颅,无声倒地。
其他几个箭法不错的男人也跟着一起负责警戒和清除工作。
他们开始有意识地收集那些被射杀的丧尸头颅内的精核。
这个过程虽然恶心,但有了之前交易的经历,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小石头的价值。
每一颗找到的精核都会被清洗干净,统一上交给王会计,锁进那个越来越沉的铁盒子里。
没有人再提议私自留下或者使用,大家都默认这是聚居点重要的公共财产,是未来换取更多生存资源的硬通货。
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林莫偶尔会在夜晚,或者借口外出巡视时,独自潜入更加危险的镇子深处。
他的目标明确——寻找更强大、可能蕴含更多能量的变异丧尸,猎杀它们,获取精核。
镇子里的危险远非聚居点外围可比。那里丧尸更加密集,环境更加复杂
还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变异生物。但林莫的身手在一次次吸收精核和极限战斗中以惊人的速度提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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