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浸了蜜的丝线,一天天缠绕而过。
苏挽月发现自己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适应着这座庄园,适应着祁瑾和祁珩的存在。
早餐桌上,她会自然地将离自己近的那份煎蛋推到祁珩面前,因为知道他喜欢溏心程度更高的。
书房里,她会和祁瑾就一个项目细节争论不休,最后往往是她用更缜密的逻辑说服他,而他推推眼镜,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许点头。
夜晚的客厅,她甚至会允许祁珩像只大型犬一样赖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球赛,吵嚷时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甩过去,他便能收敛几分,只小声嘟囔。
这种氛围古怪又甜蜜。危险依旧存在,像隐藏在华丽地毯下的捕兽夹,但表面的平和与日渐滋生的亲昵,让她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或许,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心防的裂缝,在日复一日的“温水煮青蛙”中,悄然扩大。
祁瑾的亲吻,是从一个雨夜开始的。
那天她熬夜看文件,在书房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着他的大衣,而他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处理邮件。
察觉到她醒来,他放下电脑,走过来,很自然地俯身,在她微微睁大的眼睛注视下,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印在她额头。
“下次记得盖毯子,会着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仿佛刚才那个吻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事,
但苏挽月知道不是。他的指尖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带着克制的温热。她没有躲闪,只是心跳漏了好几拍。
自那以后,这样的亲吻偶尔会发生。在清晨分别时,在晚安道别际,地点局限于额头或脸颊,带着一种循序渐进的试探。
苏挽月从最初的僵硬,到后来的默许,甚至……偶尔会在他靠近时,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而祁珩,则将撒娇耍赖发挥到了极致。
“小月亮~我不管,今晚我不想睡素觉了!”他趁着祁瑾接电话的间隙,从后面抱住正在插花的苏挽月,下巴搁在她颈窝,哼哼唧唧,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
苏挽月手一抖,差点把一支茉莉花枝折断,脸上瞬间烧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绯色。“你……你胡说什么呢!”她声音发颤,带着羞恼,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没胡说!”祁珩理直气壮,手臂环着她的腰,“我都素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要出问题的!你忍心吗?”
苏挽月抿着唇,不说话了。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带着一种无声的默许。
祁珩立刻心领神会,眼睛亮得惊人,得寸进尺地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压低声音,带着兴奋的喘息:“我就知道小月亮最好了!晚上等我!”
他像只偷到腥的猫,心满意足地跑开了,留下苏挽月一个人对着花瓶,心跳如擂鼓。
夜幕降临。
祁珩洗得香喷喷,穿着睡袍,做贼似的溜向苏挽月的卧室门口,心里美滋滋地规划着今晚的“幸福生活”。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后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拎住了。
“哥?!”祁珩回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祁瑾,心里咯噔一下。
祁瑾穿着深色丝质睡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只淡淡吐出三个字:“这次,我先。”
祁珩瞬间垮下脸,委屈得像被抢了骨头的大狗:“可是……哥!明明是我先跟小月亮说好的!她都同意了!”
祁瑾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压:“嗯?”
祁珩瞬间怂了,想起兄弟俩之前的“协议”和哥哥那说到做到的性子,只能扁扁嘴,万分不情愿地让开位置,小声嘟囔:“……那你请。”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希望小月亮有点骨气!把哥哥赶出来就好了!最好让他吃闭门羹!
祁瑾没理会弟弟丰富的内心戏,整理了一下睡袍领口,推门而入。
苏挽月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心里有些乱。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祁珩,带着点紧张和认命般的心情转过身——
却看到了祁瑾。
他反手关上门,一步步向她走来,睡袍的带子松松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月光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深邃。
“怎么是你?”苏挽月惊讶地脱口而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玻璃上。
祁瑾走到她面前,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离冰冷的玻璃,纳入自己温热的怀抱里。
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蛊惑的笑意:“怎么不能是我?”
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带着干净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身上独有的、冷冽的雪松香。苏挽月脸颊发烫,心跳失序,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祁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泛着水光的唇瓣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致命的性感:
“小月亮,帮我摘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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