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驻地的城墙,“雷神之影家常味菜馆”的新招牌就在街角立了起来。与老店不同,这里的门面更宽敞,门口还搭了个能遮阳的木棚,几张长条桌顺着棚子摆开,刚擦过的桌面泛着干净的光。
雷神之影正指挥着伙计搬铁锅,忽听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他回头,只见一个穿月白便服的女子站在门口,长发松松挽着,发间别着支素雅的木簪,眉眼清丽,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
“张将军?”他愣了愣,印象里的张将军总是一身戎装,肩披披风,此刻换上便服,竟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柔和。
张将军笑着走上前,目光扫过店内:“比我想的更像样。”她指尖划过干净的灶台,“闻着味儿,就知道错不了。”
雷神之影回过神,指了指外面操练归来的士兵,他们正三三两两地往这边望,眼里带着期待。“您瞧,”他道,“这还没开灶呢,人就快满了。按这势头,现有的地方肯定不够,得扩建才行。”
张将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士兵们脸上的疲惫在看到菜馆时淡了不少,嘴角都带着点笑意。她点点头:“需要什么尽管说,木料、人手,我让人给你送来。”她顿了顿,看向雷神之影,“辛苦你了,把‘家’搬到这儿来。”
雷神之影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谈不上辛苦。能让他们吃口热乎的,不想家,我这菜馆就没白开。”
说话间,第一个士兵端着碗走了进来,怯生生地问:“老板,有红烧肉吗?我娘做的就特香。”
雷神之影笑了:“有,管够。”
张将军站在一旁,看着伙计们忙碌起来,看着士兵们排起长队,看着油烟升起时,每个人脸上都漾起的暖意,忽然觉得——这比打一场胜仗,更让人踏实。
阳光穿过木棚的缝隙,落在雷神之影翻炒的锅沿上,也落在张将军带笑的眉眼间。或许扩建的菜馆会更热闹,但此刻这份烟火气里的安宁,已足够让人记在心上。
雷神之影指挥着工匠们忙得热火朝天。张将军拨来的木料、砖石堆在院角,他却没全用在菜馆明面上——趁着夜色,一群身手利落的汉子正往地下掘进,铁锹与岩石碰撞的闷响被掩盖在白天的喧嚣里。
三日后,新的“雷神之影家常味菜馆”正式开张。门面比旧址大了三倍,雕花的木门敞开着,里面摆着二十多张方桌,墙上挂着各地的风土画,看着像个寻常热闹的馆子。可谁也不知道,后厨储藏室的暗门后,藏着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地下室比之前的密室大了足有十倍,青石铺地,火把在石壁上投下跳动的光。旧基地的武器架、情报台、通讯装置都搬了过来,甚至连老店那口用来熬高汤的大铁锅,都被嵌在了地下室的角落里,锅底通着管道,既能熬汤,又能借着蒸汽掩盖某些特殊声响。
“头儿,都归置好了。”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拍了拍手上的灰,指了指墙角的暗格,“旧店拆下来的木料,都嵌在这夹层里了,外面看不出来。”
雷神之影点点头,走到地下室尽头的石壁前,按下一块松动的石头,整面墙缓缓移开,露出后面连通着的十几间石室。“后面改造成客房,从菜馆后院的月亮门进出。”他道,“前面吃饭,后面住店,谁也挑不出错处。”
此时的菜馆前院,伙计们正忙着招呼客人。穿军装的士兵们坐在长桌旁,捧着碗喝着热汤;偶尔有行商打扮的人走进来,点几样小菜,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这些都是他们雇佣兵组织的联络人,借着吃饭的由头传递消息。
张将军傍晚时又来了一趟,看着后院新盖起的客房,笑着打趣:“你这是打算把菜馆开成驿站了?”
雷神之影正在灶台前颠勺,闻言回头笑了笑:“士兵们换岗晚了没地方去,行路人赶路累了要歇脚,顺手的事。”他盛出一盘锅巴肉片,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尝尝?新琢磨的做法。”
张将军拿起筷子,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灯笼,听着士兵们的说笑声,忽然觉得这街角的菜馆,比任何堡垒都让人安心。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片烟火气之下,一个更隐秘、更庞大的网络,正悄然运转起来——以家常味为壳,以信任为桥,连接着明处的安稳与暗处的守护。
夜色渐深,菜馆的灯亮到很晚,地下室的火把也映着忙碌的身影。雷神之影站在暗窗前,望着外面巡逻的士兵,又看了看地下室里整装待发的弟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新基地,倒是比他想的还要合用。
夜色像墨汁般泼满驻地的天空,菜馆前院的灯笼次第熄灭,后厨却亮起一盏孤灯。雷神之影坐在情报台前,指尖划过几张卷起来的任务单,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救人,加固设施,解围……”他低声念着,目光在第二张任务单上停住——委托方要求在三日内加固边境要塞的防御工事,标注的地点在邻省的青石关,落款处盖着一枚小巧的将军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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