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的车消失在林间的晨雾里,引擎的轰鸣声也渐渐远去。小木屋前的空地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清晨鸟鸣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靡思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屋内,将一张霍金斯镇的地图在木桌上“啪”地一声摊开。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的动作,汇集到那张画满了标记的纸上。
“好了,现在轮到我们了。”她的声音平静而清晰,驱散了离别带来的最后一丝伤感,“在史蒂夫他们行动的时候,我们也要做好我们的准备。”
霍珀抱臂靠在门框上,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准备什么?我们的任务是守在这里,保护好Eleven和孩子们。”
“不完全是。”靡思的手指并没有点在地图的任何一个位置,而是轻轻敲了敲桌面,“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她抬起眼,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Eleven和威尔身上,“而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迈克立刻警觉地站到了Eleven身前。麦克斯则是不解地皱起了眉。
“你在说什么?”
靡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威尔:“威尔,你还记得你说过的感觉吗?那种……更近了的寒意。”
威尔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
“那是因为,‘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东西。”靡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一个印记,一条……通道。他可以随时找到我,进入我的梦境。就像他曾经对你做的那样。”
这话一出,整个木屋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霍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大步走过来,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紧紧盯着靡思。
“你说的是维克那?”
“或者说,亨利·克里尔。”靡思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平静地补充道,“他以为这能让他控制我,监视我们。但他搞错了一件事。”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通道是双向的。他能找到我,我也能……找到他。”
“你要做什么?”霍珀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该不会是想……主动去找他?不行,绝对不行!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孩子去做诱饵!”他的话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那是源于对过去错误的悔恨和对眼前孩子们的保护欲。
“我不是诱饵,警长。”靡思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我是猎人。”
“这太疯狂了!”迈克激动地喊道,“我们不知道他能对你做什么!El差点就……”他看了一眼Eleven,没能把话说完。
“迈克说得对,”麦克斯也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担忧,“这和玩D&D不一样,这不是游戏!”
一片反对声中,一直沉默的Eleven却忽然走上前,轻轻拉住了靡思的手。她的掌心很凉,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可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向Eleven。
“我能感觉到。”Eleven看着靡思,又转向霍珀,“她身上的……那个印记。很黑,很冷。但是……和威尔身上的不一样。它没有在控制她。它在……害怕她。”
威尔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Eleven,然后又看向靡思。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股萦绕在房间里的寒意。确实不一样了。以前那股气息是纯粹的侵略和恶意,而现在,那股寒意中夹杂着一丝……困惑,甚至是一缕微弱的、被压抑的兴奋。就好像一只蜘蛛,在自己的网中央,发现了一只它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蝴蝶。
“我需要进入他的‘心灵巢穴’,”靡思反手握住Eleven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史蒂夫他们负责在现实世界关上‘门’,而我,负责在精神世界里,把门的主人永远锁在里面。”
她的话语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她不是在寻求许可,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霍珀盯着她看了很久,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决绝,看到了Eleven和威尔无声的支持。他最终败下阵来,疲惫地叹了口气,用手抹了把脸。
“好吧。”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需要我们做什么?”
“一个绝对安静、绝对安全的环境。”靡思的目光转向客厅中央那块空地,“我需要躺下,集中精神。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我的身体会非常脆弱,所以……”
“我们保护你。”迈克毫不犹豫地说道。
“没错,”麦克斯紧跟着开口,眼神坚定,“谁想动你,得先从我们身上跨过去。”
霍珀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墙边,拿起他的猎枪,熟练地检查着弹药。行动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计划迅速布置下去。霍珀负责外围警戒,他搬了张椅子守在门口,猎枪就放在手边。迈克和麦克斯则负责检查并封死所有的窗户,用木板和胶带,将这间林中小屋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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