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接荒丘,野草缠枪血未收。
落日熔金涂锈甲,西风卷叶送寒秋。
(地点:废弃的“星尘七号”科研基地外围,锈铁围栏环绕,断壁上爬满暗绿色藤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殖土混合的气味。)
沈青枫踩着碎玻璃碴子前行,机械义肢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银灰光泽,每一步都带起细微的嘎吱声。他身后跟着江清,少女的机械弓斜挎在肩头,弓弦上还沾着昨日战斗留下的暗红血渍,发尾用深蓝色发带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哥,我头晕。”沈月痕的声音带着气音,脸色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樱红。她被孤城半扶半抱着,少年的黑色作战服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盘踞着淡青色的血管,肌肉线条在动作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别急,江雪说前面基地里可能有‘回春草’。”沈青枫回头,目光扫过妹妹额前渗出的细密冷汗,眉头拧成个川字。碧空的虚拟形象在他视网膜上跳动:【检测到沈月痕源能波动异常,建议十分钟内注射镇定剂。】
“回春草?那玩意儿不是早绝种了吗?”朱门咋咋呼呼地跟上,这小子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橙色工装,头发用根铁丝随便捆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颊上还贴着块方形创可贴,上面印着卡通小熊图案。他手里把玩着块磁铁,金属碎屑在他掌心跳着奇怪的舞蹈。
江雪从背包里掏出个青铜小盒,打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她今天换了身浅灰色的医护服,领口绣着株银色的艾草,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在背后,发梢系着颗小小的银铃,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叮当声。“《本草拾遗》里说‘回春草生于星尘辐射带,三叶一花,花呈紫蓝,可解源能反噬’,只是……”
“只是这鬼地方十年前就被蚀骨者占了。”孤城接过话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喉结比常人更突出些,像块棱角分明的小石头。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柄缠着防滑的黑色布条,上面用红线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守”字。
烟笼突然停下脚步,这男孩今天穿了件白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巴和淡粉色的嘴唇。他指着围栏内侧的阴影处:“那里有东西。”
众人瞬间戒备,江清的机械弓“嗡”地一声弹出能量箭矢,淡蓝色的光箭在空气中震颤,映得她瞳孔里也泛起水光。沈青枫的机械臂“咔啦”一声展开成镰刀形态,刃口折射着落日的金光,像条苏醒的金属蛇。
阴影里缓缓走出个身影,那人穿着件深褐色的皮质长风衣,衣摆处有多处磨损,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里衬。他戴着顶宽檐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嘴唇颜色很淡,像刚经历过长久的干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的长杖,杖身漆黑,顶端镶嵌着块不规则的紫色晶体,在暮色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诸位是来寻药的?”那人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朽木,带着种奇特的沙哑,“我叫霜重,这里的守园人。”(出自李贺《雁门太守行》“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守园人?”沈青枫挑眉,机械镰刀刃口转向地面,带起一串火星,“这鬼地方除了蚀骨者还有活人?”
霜重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寒意。他抬手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灰白相间的短发,发质干枯如草,额头上有三道交错的疤痕,像被什么利爪划过。左眉骨处有颗黑痣,随着他说话时的表情轻轻跳动。“活人不多,刚好够喂饱园子里的‘客人’。”
江雪突然上前一步,浅灰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先生知道回春草?它能解源能反噬吗?”她的声音带着急切,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的艾草刺绣。
霜重的目光落在沈月痕身上,那双眼睛颜色很浅,近乎透明,像结了薄冰的湖面。“小姑娘的源能反噬到了第三期吧?脉象浮而无根,气若游丝,确实需要回春草救命。”他顿了顿,紫色晶体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发出“笃”的一声闷响,“但这草有灵性,只认有缘人。”
“什么意思?”孤城将沈月痕往身后拉了拉,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他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像几条青色的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想要回春草,得闯过三关。”霜重伸出三根手指,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粗大,指腹上布满老茧,“第一关,过‘蚀骨回廊’;第二关,解‘星图迷阵’;第三关,赢我手里这根‘锁星杖’。”
朱门突然笑出声,橙色工装在灰暗的环境里格外显眼。“我说老爷子,您这是玩闯关游戏呢?我们可不是来陪您过家家的!”他手里的磁铁突然飞向霜重,却在离对方三尺远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哟,有点意思。”
沈青枫按住朱门的肩膀,机械义肢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意。“三关我们接了。但要是你耍花样……”他没说完,只是用机械镰刀在自己的小臂上轻轻一划,划出一道火花,“这玩意儿可不认老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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