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接荒丘,古木参天蔽日头。
异雾弥漫藏诡谲,杀机暗伏使人愁。
此处是位于旧时代秦岭山脉深处的一处废弃道观遗址,名为“三清观”。断壁残垣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上点缀着零星的紫黑色小花,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甜香,闻之令人头晕目眩。道观中央的香炉早已锈蚀不堪,炉身上雕刻的八卦图案模糊不清,却依旧能看出几分古朴庄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那股花香,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味道。
沈青枫一行人刚刚摆脱一群变异山魈的追击,逃到了这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布料上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几道撕裂的口子露出了底下结实的肌肉。他的短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额角一道伤口还在缓缓渗血,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锁骨处。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握着钢管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哥,我有点头晕。”沈月痕靠在沈青枫的胳膊上,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划破了好几处,露出了白皙的小腿,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沈青枫连忙扶住她,眉头紧锁:“是不是闻了这花香的缘故?”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妹妹身上,“别再闻这味道了。”
江清站在一旁,搭着机械弓,箭头对准了道观深处。她穿着一身迷彩服,勾勒出纤细而矫健的身姿。马尾辫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颈项。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黑暗的门洞,“这里不对劲,太安静了。”
孤城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像是一枚勋章。他的短发根根直立,如同钢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更添了几分野性。“安静才好,正好让老子喘口气。”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不过这地方邪乎得很,大家小心点。”
就在这时,道观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这琴声……”沈青枫心中一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管它什么声,敢挡路就揍翻它!”孤城说着就要往前冲。
“等等。”江清拉住了他,“这琴声有问题,好像能影响人的心神。”
众人正迟疑间,一个身影从道观深处缓缓走出。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谪仙下凡。他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乌黑亮丽,垂在脑后。面容俊朗,眉如远山,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嘴唇微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下云深,不知诸位驾临寒观,有失远迎。”那人微微拱手,声音温润如玉。
“云深?”沈青枫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出自贾岛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云深笑了笑:“正是。阁下好见识。”
“少废话,你是什么人?这地方是什么鬼地方?”孤城不耐烦地问道。
云深并没有生气,依旧保持着微笑:“在下只是这三清观的守观人。此地乃是一处修行之所,只是年代久远,有些荒废罢了。”他指了指旁边的石桌石凳,“诸位若是不嫌弃,不妨坐下歇歇脚,喝杯清茶。”
沈青枫打量着云深,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但眼下他们确实需要休息,而且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便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
云深引着众人来到石桌旁坐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茶具,动作优雅地沏起茶来。茶叶在水中舒展,散发着阵阵清香,冲淡了空气中的怪异味道。
“这茶名为‘忘忧草’,乃是用此地特有的草药炒制而成,有安神醒脑之效。”云深将一杯茶递给沈青枫。
沈青枫接过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清香直透脑腑,刚才因为花香引起的不适顿时减轻了不少。但他并没有立刻喝,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深。
“阁下似乎对在下有所戒备?”云深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自己先喝了一杯。
沈青枫这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回味却甘甜醇厚,果然神清气爽。“抱歉,只是如今世道险恶,不得不小心行事。”
“理解,理解。”云深笑着说,“如今这世道,确实不易。不知诸位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沈青枫简单说了一下他们的经历,隐去了一些关键信息。
云深听完,叹了口气:“真是不容易啊。其实,我这三清观虽然偏僻,但也并非世外桃源。最近经常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出没,搅得人心不宁。”
“奇怪的东西?是不是长得像猴子,力气很大?”沈月痕好奇地问道,她指的是刚才追击他们的变异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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