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接云天,古炮森然指月边。
风过回廊闻铁啸,不知何处隐凶筵。
此处乃西域戈壁深处的“碎星垒”,传为上古星际战争遗迹。赭红色岩壁上布满蜂窝状弹孔,夕阳斜照时,整座堡垒泛着青铜色光晕,像一头伏卧的巨兽。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硫磺的混合气味,脚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轻响,远处传来沙暴掠过石笋林的呜咽声。
沈青枫身披玄色机甲残片改制的披风,下摆随风翻飞露出里面银灰色战术服。他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唇角一道浅疤在光影中忽明忽暗,那是上次与蚀骨者领主搏斗时留下的纪念。左手机械义肢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指尖微颤——这是接近高阶源能时的应激反应。
“哥,这地方邪门得很。”沈月痕攥着他的衣角,藕荷色连衣裙上沾着沙尘,小脸白得像宣纸。她梳着双环髻,鬓边别着朵风干的格桑花,那是上次在草原营地摘的。此刻她杏眼圆睁,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沙,呼吸急促得像风中残烛。
江清倚着块刻满星图的石碑,靛蓝色劲装勾勒出紧实的腰线,背后那把改装机械弓的弓弦泛着幽蓝电光。她将及腰的黑色长发编成麻花辫甩到左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分明的下颌,正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碧空,扫描到生命信号了吗?”
系统虚拟形象碧空在沈青枫眼前展开,白裙少女托着下巴悬浮在空中:“方圆十里只有沙蝎和你们哦。不过——”她突然指向堡垒深处,“那里有股奇怪的能量场,像是……源能和某种未知力量的混合体。”
孤城把青铜色护腕紧了紧,露出古铜色手臂上盘虬卧龙般的肌肉。他寸头根根立起,右眉眉骨处有道刀疤,此刻正拧成个川字:“管他什么玩意儿,敢挡路就拆了。”他腰间那柄玄铁重刀“哐当”撞在岩石上,震起一串火星。
朱门蹲在地上,手指抚过一块刻着“月落乌啼”的残破金属牌。他穿着件打满补丁的工装夹克,乱糟糟的头发里别着根机械指针,忽然抬头道:“这石头在抖,下面是空的。”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那块石碑“轰隆”翻倒,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寒气夹杂着腐朽气息喷涌而出,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
“这是……”沈青枫打开战术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亮陡峭的石阶。石壁上画着奇怪的壁画:一群身披羽翼的人正将发光晶体植入人类额头。
“下去看看。”沈青枫率先迈步,机械义肢在岩壁上划出火花。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破空声——江清的箭矢擦着他耳边飞过,钉进石阶尽头的阴影里,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有东西!”江清弓弦再响,三箭呈品字形射出,黑暗中传来凄厉的尖啸。沈青枫猛地转身,机械义肢展开成盾牌形态,“铛”的一声弹开个毛茸茸的黑影,那东西落地后发出“吱吱”怪叫,竟是只长着六只眼睛的沙鼠,此刻正咧开嘴露出尖牙。
“这鬼地方连耗子都变异了。”孤城一刀劈下,沙鼠瞬间被劈成两半,绿色的血液溅在石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众人继续下行,通道越来越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青箬举着支荧光棒走在中间,橙黄色光芒映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他穿着件 oversized 的防辐射服,袖口露出纤细的手腕:“我爸说过,这种遗迹里通常有机关。”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一空,他惊呼着向下坠去。
“抓住!”沈青枫眼疾手快,机械义肢瞬间伸长抓住他的后领,将人拽了回来。青箬吓得脸色惨白,指着脚下那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差、差点就成筛子了。”沟底布满闪着寒光的金属尖刺,像张开的野兽獠牙。
烟笼突然停下脚步,银色瞳孔在黑暗中亮起微光。他穿着件白色高领衫,黑色背带裤上挂着各种奇怪的金属零件,此刻正侧耳倾听:“里面有人在说话,用的是……很古老的语言。”
沈青枫让众人停在一扇刻着星图的石门前,门楣上那行“气蒸云梦泽”的古篆在手电光下泛着青光。他深吸一口气,机械义肢按在石门中央的凹槽处,突然传来“咔嚓”轻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檀香与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大殿中央矗立着座高台,上面悬浮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周围环坐着八具身披金甲的枯骨。最左侧那具枯骨突然动了,骨指指向门口,发出“嘎吱”的声响。
“我去,诈尸了!”朱门吓得往后一跳,撞在江清身上。
江清没好气地推开他:“慌什么,看清楚。”她箭矢上弦,却迟迟没放——那些枯骨的胸腔里,都嵌着块和高台中央相似的蓝色晶体。
“他们不是活物,是能量驱动的傀儡。”沈青枫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高台上刻着行小字:“云梦泽守将在此,擅闯者死。”
“终于找到正主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殿顶传来,众人猛地抬头,只见横梁上坐着个白衣人。他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系着条玉带,墨色长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得不像真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盛着整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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