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深幽不见天,瘴气如绸绕石边。
忽闻异响来何处,怪石嶙峋隐怪涎。
陨星坑底,终年不见天日。坑壁如刀削斧凿,赭红色的岩石上布满墨绿色的苔藓,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滴顺着岩缝滑落,嘀嗒、嘀嗒,在空旷的坑底回荡,像是谁在暗处敲着小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腐殖质混合的气味,呛得人鼻腔发痒。坑底中央,一块巨大的陨石歪斜着嵌在泥土里,表面坑坑洼洼,泛着暗银色的光泽,偶尔有蓝色的电弧在石缝间跳跃,作响,把周围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沈青枫一行人踏着没过脚踝的软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他穿着一身灰黑色的战术服,肘部和膝盖处缝着厚厚的耐磨布料,已经被泥水污染得看不出原色。机械臂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末端的鞭刃收在腕部,只露出几道锋利的接口。他的头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额头上,额角一道新添的伤疤还在渗着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锁骨处的防护甲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哥,我腿有点软。沈月痕拉着沈青枫的衣角,小声说。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泥水污染得不成样子,原本扎着的双马尾散开了一半,几缕发丝粘在汗津津的脸颊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却透着不正常的嫣红,那是源能反噬的征兆。
沈青枫停下脚步,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的药丸:先把这个吃了,是江雪姐配的固本丸,能暂时压一压。药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当归和黄芪的味道。
江雪走过来,蹲下身替沈月痕把脉,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褂子,袖口和裤脚都用绳子系得紧紧的,头发梳成一个利落的发髻,插着一根银簪。脉还是有点浮,她眉头微蹙,等找到,我再给你调一副药,用星髓做药引,能去根。
孤城扛着一把巨大的开山刀,刀身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电弧光下泛着油光,肌肉线条像刀刻一样分明。我说,这鬼地方真有那什么星髓吗?他瓮声瓮气地说,一脚踢飞了一块挡路的石头,石头滚了几圈,掉进一个黑漆漆的洞穴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江清搭着弓,箭矢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勾勒出纤细却有力的线条,头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粘住。地图上标的就是这儿,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小心点,这地方邪乎得很。
烟笼紧紧跟在沈青枫身后,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泥水染得乱七八糟,银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警惕的光。我感觉到有东西在动,他小声说,很多很多。
青箬举着一个自制的火把,火把是用浸了油脂的布条缠在木棍上做的,发出的声响,火光跳跃着,照亮了他脏兮兮的小脸。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小褂子,裤腿卷到膝盖,露出两条细瘦却结实的小腿。沈大哥,那边好像有个洞口。他指着不远处一个被藤蔓遮掩的洞穴。
就在这时,一阵的声音从洞穴里传来,紧接着,无数只拳头大小的虫子爬了出来,这些虫子通体漆黑,背上长着银色的斑点,爬行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墨银虫江雪脸色一变,有毒,被咬到会麻痹!
孤城大吼一声,挥舞着开山刀冲了上去,刀光闪过,几只墨银虫被劈成了两半,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身。来得好!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江清的箭矢如流星般射出,每一箭都精准地射中一只墨银虫的头部,箭矢穿透虫身,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沈青枫将沈月痕护在身后,机械臂突然弹出鞭刃,的一声,鞭刃带着破空声横扫出去,瞬间清理出一片空地。月痕,抓紧我!
烟笼闭上眼睛,银色的瞳孔里红光一闪,那些墨银虫像是受到了无形的攻击,纷纷原地打转,互相撕咬起来。
青箬举着火把,把靠近的墨银虫烧死,火光映得他脸上满是汗水。
就在众人奋力抵抗的时候,洞穴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
墨银虫像是接到了命令,瞬间停了下来,纷纷退回洞穴里。
一个老者从洞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头发花白,梳成一个髻,用一根木簪固定着。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拐杖是用某种黑色的木头做的,顶端镶嵌着一块暗红色的石头。
你是谁?沈青枫警惕地问,机械臂依旧保持着警戒状态。
老者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老夫天下白,在此地隐居多年。他的声音洪亮,不像是一个老者该有的声音。
天下白?沈青枫皱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首诗里见过。
雄鸡一声天下白的天下白。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你们的样子,是来寻找星髓的吧?
孤城收起开山刀,却依旧保持着警惕: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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