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草?”沈青枫心里一动,月痕的源能反噬一直没好,空山给的药只能顶几天,要是真有这种草……
“你骗人!”青箬突然喊道,指着云破月的脚,“蚀骨草长在有强辐射的地方,你这鞋子干干净净的,一点辐射斑都没有,怎么可能采到?”
云破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那是双黑色的布鞋,鞋面上绣着银色的云纹,确实很干净。他挑了挑眉:“小友观察倒是仔细。实不相瞒,我还没找到,刚才在管道里迷了路,听见你们说话,就出来碰碰运气。”
孤城往前踏了一步,拳头捏得咯咯响:“我看你不像医者,倒像李白的人。上次那个潮平,就跟你一样,说话文绉绉的,结果一出手就下死手。”
云破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位壮士说笑了,在下与那李商人素无交情。倒是壮士你,左肋旧伤未愈,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吧?”他突然指向孤城的左肋,“是被三阶蚀骨者的骨刺划伤的,当时没清理干净,现在里面还有碎骨渣,源能运转时会堵住经脉,对吧?”
孤城猛地愣住,这伤是他的秘密,除了江清没人知道,这云破月怎么会……他下意识看向江清,江清也一脸惊讶,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孤城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云破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孤城:“这里面是‘活血散’,当归三钱,红花两钱,乳香一钱,没药一钱,研成末,用黄酒调敷,三天就能止痛。”他笑了笑,“在下是医者,望闻问切还是会的。壮士你的脸色发暗,左眉跳得厉害,一看就是旧伤作祟。”
孤城接住瓷瓶,捏在手里,一时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沈青枫盯着云破月:“你说的蚀骨草,真能治源能反噬?”
云破月看向沈月痕,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小姑娘脉息紊乱,源能在体内乱窜,是典型的反噬症状。蚀骨草确实能治,但必须是刚采的,还得配着‘固本汤’——人参五钱,黄芪五钱,白术三钱,茯苓三钱,炙甘草二钱,水煎服,每日一剂。不过……”他话锋一转,“这矿坑里的蚀骨草,被一种叫‘铁线蛇’的东西守着,那蛇有剧毒,被咬一口,半个时辰就会全身僵硬,变成石头。”
“铁线蛇?”鬓毛突然插话,“我好像听过这东西,老人们说它像铁丝,通体乌黑,能缠在金属上,牙齿里的毒液是绿色的,滴在石头上能冒烟。”
“老爷子说得没错。”云破月点头,“而且这蛇速度极快,擅长隐身,藏在暗处偷袭。”他看向沈青枫,“你要是想采蚀骨草,我可以带路,不过有个条件——采到的草分我一半,我要用它救我徒弟。”
沈青枫皱眉,这云破月来得太巧,说话又滴水不漏,不得不防。但月痕的病不能等,就算是陷阱,他也得闯一闯。“好,我答应你。”他顿了顿,“但你要是敢耍花样,我这刀可不认人。”
云破月笑了笑:“沈小哥放心,医者仁心,在下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众人跟着云破月往矿坑深处走,矿道越来越窄,岩壁上的黏液越来越多,腥臭味也越来越浓。偶尔有水滴落在头盔上,“啪嗒”一声,在寂静的矿道里格外清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云破月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垂下无数石笋,像冰棱一样,反射着众人火把的光,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溶洞中央有一汪绿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紫色的叶子,叶子中间开着白色的小花——正是蚀骨草。
“那就是蚀骨草。”云破月指着水面,“不过你们看水底。”
众人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水底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筷子粗的黑蛇,身体像铁丝一样,盘在石头上,眼睛是红色的,正盯着水面上的蚀骨草。
“这么多!”青箬吓得捂住嘴。
江清搭箭上弦:“我射几箭把它们引开。”
“别!”云破月拦住她,“铁线蛇最记仇,你射它们,它们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我们谁也跑不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些黄色的粉末,“这是‘雄黄粉’,加上硫磺,能驱蛇。但它们太多,我们得想个办法引开一部分。”
沈青枫看着溶洞四周,突然眼睛一亮:“那边有个通风口,我们可以用烟把它们熏过去。”
“好主意!”孤城拍手,“我去找点枯枝败叶,青箬,借你的火用用。”
青箬赶紧递过火把,孤城接过去,转身往通风口那边跑。江清则和沈青枫一起,用石头堆了个简易的屏障,挡住通往通风口的路,只留一个小口。
云破月把雄黄粉撒在水边,铁线蛇果然往后缩了缩,发出“嘶嘶”的声音。
很快,孤城抱来一堆枯枝,堆在通风口下,用火把点燃。“呼”的一声,火苗窜起来,浓烟顺着通风口往上飘,带着呛人的味道。
“快!把烟往蛇那边赶!”沈青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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