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接碧穹,锈痕斑驳映日红。
风穿废巷鸣如泣,暗藏杀机待客逢。
此处是锈铁城,一座被遗忘在辐射荒漠边缘的废弃都市。曾经的摩天楼宇如今只剩半截钢筋骨架,在赤红色的夕阳下投下狰狞的影子,像是巨兽的肋骨刺破地表。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的腥气,混杂着辐射尘特有的甜腻味,吸进肺里火辣辣地疼。远处传来某种机械运转的咔嗒声,时断时续,像是谁在暗处摆弄着老旧的钟表。
沈青枫站在一栋倾斜的玻璃幕墙大厦前,机械义肢的关节在低温下发出轻微的嗡鸣。他穿着件深灰色的防辐射风衣,下摆被风撕开了三道口子,露出里面嵌着源能导管的黑色作战服。风衣的兜帽滑在脑后,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几缕贴在额前,遮住了眉骨处那道新添的疤痕——那是昨天被三阶蚀骨者的骨刺划到的,现在还泛着淡红色的炎症光泽。
“哥,你看那边。”沈月痕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她裹着件淡蓝色的防护服,袖口和裤脚都用胶带缠了好几圈,显得有些臃肿。女孩的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干裂得像是久旱的土地,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指尖沾着点褐色的血痂——源能反噬又加重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江清正蹲在一辆翻倒的磁悬浮公交车顶,机械弓斜背在身后,弓弦上还挂着半片锈蚀的金属片。她穿着件军绿色的紧身作战服,腰侧别着三枚箭矢形状的手雷,长发在脑后梳成个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颈侧,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听到动静,她回头望过来,琥珀色的瞳孔在夕阳下亮得惊人,嘴角还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情况?”孤城的声音从旁边的废墟里传出来,他扛着根磨尖的钢轨,赤裸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他刚把最后一只偷袭的二阶蚀骨者踹成肉泥,脸上溅了几滴绿色的体液,看着格外狰狞。
沈青枫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耳边的通讯器。碧空的虚拟形象在他视网膜上闪了闪,变成个穿着白大褂的AI少女,手里还拿着个虚拟的放大镜:“检测到前方五百米处有高强度能量反应,疑似……古文明的能量核心?”她的声音带着点电流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没调好频道。
“古文明?”烟笼从沈青枫身后探出头,男孩穿着件银色的连体防护服,是用月球中转站的备用材料改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银色的纹路,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的瞳孔还是那诡异的银色,此刻正微微收缩,“我感觉到……很多人的情绪,很痛苦。”
青箬突然扯了扯沈青枫的衣角,男孩举着自制的辐射检测仪,屏幕上的指针疯狂跳动。他穿着件缝缝补补的工装外套,袖口磨得发亮,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沾着不少灰尘:“酸雨要来了,还有四十分钟。”
江雪蹲在地上给朱门处理伤口,她穿着件白色的医护服,外面套了件防辐射马甲,领口别着枚银色的十字架。朱门的胳膊被蚀骨者的骨刺划开了道口子,深可见骨,江雪正用镊子夹出里面的碎渣,动作稳得像台精密仪器。听到青箬的话,她头也没抬:“先用这个敷上。”说着递过来一包褐色的药膏,“蒲公英、紫花地丁、马齿苋各三十克,加冰片五克,能消炎止痛。”
千树突然从一栋楼的窗口探出头,他穿着件黑色的作战服,肩膀上的护甲裂了道缝,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他指了指西边的天空:“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西边的云层正在迅速变黑,不是普通的乌云,而是透着种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是被泼了墨的锡箔纸。云层边缘闪着紫色的电光,噼啪作响,隐约能听到沉闷的雷声,像是有巨兽在云层里咆哮。
“是磁暴云。”云阶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还在之前的基地里破解数据,“这种云会干扰所有电子设备,包括你的系统和机械义肢。”她的声音带着敲击键盘的哒哒声,“而且伴随的酸雨腐蚀性是普通酸雨的三倍。”
沈青枫皱眉,刚想说话,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声很古怪,调子像是《梅花三弄》,却又带着点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铁片在吹奏。笛声从前方的废墟深处传来,时远时近,听得人心里发毛。
“谁在吹笛?”孤城握紧了手里的钢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江清已经搭弓上箭,箭头对准笛声传来的方向,箭尾的羽毛在风中微微颤动:“小心点,这附近不该有其他人。”
沈青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机械义肢的指尖弹出三枚锋利的刀片,泛着冷冽的银光。他示意众人跟上,自己则猫着腰,借着断壁的掩护,一步步向笛声来源靠近。
越往前走,笛声越清晰,还夹杂着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老式水龙头没关紧。地面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用血画的,蜿蜒曲折,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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