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映残阳,地堡深藏垃圾场。
腐锈仪器堆成山,微光闪烁数据藏。
垃圾场深处的地堡像只冬眠的铁壳虫,半截埋在锈蚀的金属堆里。顶部的通风管歪歪扭扭指向铅灰色的天空,风灌进去,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像有无数冤魂在里面打转。地堡的铁门斑驳不堪,红漆剥落处露出黑黢黢的铁皮,上面用白色涂料歪歪扭扭写着“生人勿进”,字迹早被岁月啃得坑坑洼洼。
沈青枫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铁锈味和淡淡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地堡里没开灯,只有几缕阳光从墙壁的裂缝里钻进来,在灰尘飞舞的空气里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带。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堆积如山的破旧仪器——缺了屏幕的显示器、缠成一团的电线、布满划痕的金属零件,它们沉默地挤在一起,像一群被遗忘的幽灵。
“咳咳……”月痕用小手捂住口鼻,秀气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裙摆上打了两个补丁,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梢微微卷曲。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像瓷娃娃,嘴唇却没什么血色,咳嗽时肩膀轻轻颤抖,像风中摇曳的蒲公英。
春眠老人拄着根磨得发亮的金属拐杖,在前面引路。他穿着件灰扑扑的旧棉袄,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头发花白稀疏,贴在头皮上,脸上沟壑纵横,像干涸的河床。“小心脚下,”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这里的线路乱七八糟,别碰着不该碰的东西。”
江清把机械弓斜背在肩上,警惕地环顾四周。她穿一身黑色劲装,布料紧绷,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腰间别着几支特制箭矢,箭头闪着冷冽的银光。她的头发利落地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锐利的眼睛,像蓄势待发的猎豹。“这地方多久没人来过了?”她问,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至少十年了,”春眠老人叹了口气,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自从春江……我儿子出事以后,就没人敢踏进来一步。议会的人到处找这里,要不是我把入口藏得严实,早就被他们端了。”
孤城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关节泛白。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紧绷在结实的肌肉上,胸前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锁骨延伸到腹部,那是某次和蚀骨者搏斗留下的纪念。“议会那帮杂碎,迟早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他低吼,唾沫星子喷在空气中。
烟笼紧紧跟在沈青枫身后,小手攥着他的衣角。男孩穿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纤细却有力的小臂。他的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遮住了一半眼睛,瞳孔是诡异的银色,此刻却像受惊的小鹿,满是不安。“沈哥哥,这里……好可怕。”他小声说,声音细若蚊蚋。
青箬从背包里掏出个自制的火把,点燃后,跳动的火焰照亮了他脏兮兮的小脸。他穿着件破旧的工装外套,沾满了油污和尘土,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嘴角,那是上次在铁线虫巢穴留下的。“别怕,有我呢!”他拍着胸脯,故作镇定,声音却有点发颤。
朱门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抚摸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片,眼睛微微闭着,像是在倾听什么。他穿着件灰色的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抿紧的嘴唇。“这里的金属……在哭。”他突然开口,声音空灵得不像个孩子。
沈青枫的心猛地一沉。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地堡中央那台老式电脑上。电脑的外壳已经泛黄,屏幕布满裂纹,键盘上的字母大多模糊不清,但主机还在微微发烫,显然不久前有人启动过。“春眠老爷子,”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这电脑……最近有人用过?”
春眠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是我,”他苦笑,“我偶尔会来看看,希望能发现点什么。春江这孩子,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些玩意儿,他总说,这些冰冷的机器里藏着温暖的秘密。”他走到电脑前,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拂过键盘,像是在抚摸珍贵的宝物。
沈青枫走到电脑旁,按下开机键。屏幕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然后缓缓亮起,显示出一行行扭曲的字符。碧空的虚拟形象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方,穿着白裙的AI少女皱着眉头,小手在空气中快速挥舞。“这是……加密程序!”她惊呼,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需要特定的密钥才能解开!”
“密钥?”沈青枫挑眉,“什么样的密钥?”
“源能共鸣者,”碧空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有源能共鸣者的力量才能激活这个程序!”她的目光落在烟笼身上,“烟笼,试试?”
烟笼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放在屏幕上。他的指尖刚一接触屏幕,银色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顺着指尖流入电脑。屏幕上的字符开始疯狂跳动,像一群受惊的蝴蝶,然后渐渐组合成一行清晰的文字:“请输入唐诗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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