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洒在林婉儿的书桌上。她合上沈氏集团的财务报表,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自从接手部分沈氏股份以来,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关注这个曾经与她毫不相干的企业。
手机屏幕亮起,是陆辰逸发来的消息,已经安排好周末带林晓去做潜能评估。她简短回复后,目光不经意间再次落在那几本准备寄给沈梦琪的书籍上。
第二天清晨,林婉儿亲自将打包好的书籍寄往女子监狱。快递员熟练地填写单据,随口问道:“这类包裹需要额外检查,大概会比普通快递晚一天送达。”
“没关系,不着急。”林婉儿平静地回答。
离开快递点,她直接前往基金会。今天有个特殊的客人预约见面,一位刚刚刑满释放的女性,希望得到基金会的帮助。
到达办公室时,助理已经将客人安排在会客室等候。林婉儿推门进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拘谨地坐在沙发边缘,双手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手提包。
“您好,我是林婉儿。”她微笑着在女子对面坐下。
女子紧张地抬头,眼神闪烁:“林会长,我叫李梅,上个月刚从监狱出来。我...我听说您这里可以帮助像我这样的人...”
林婉儿注意到李梅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显然是最近才愈合的伤口。她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对方面前。
“慢慢说,你有什么打算?”
李梅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我因经济犯罪服刑三年,出来后发现丈夫带着孩子离开了,原来的工作也没了。我现在住在临时救助站,可是下个月就必须搬走...”
林婉儿认真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等李梅说完,她合上笔记本,温和地说:“基金会可以为你提供三个月的临时住所,同时我们会为你安排技能培训。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参加我们为刑满释放人员特设的心理辅导课程。”
李梅的眼睛顿时湿润了:“真的吗?您不嫌弃我坐过牢?”
“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林婉儿轻声说,“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
送走千恩万谢的李梅后,林婉儿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她想起沈梦琪信中的话,想起江浩然,想起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善恶终有报,这话不假,但她更愿意相信,即使是犯过错的人,只要真心悔改,也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沈母打来的。
“婉儿,你今天忙吗?妈妈想约你一起吃午饭。”沈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林婉儿看了看日程表,“好,我中午有空。”
她们约在基金会附近的一家餐厅。林婉儿到达时,沈母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柠檬水。
“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林婉儿坐下后关切地问。
沈母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昨晚没睡好,老是做梦。梦到你小时候,还有...梦琪小时候。”
服务员过来点餐,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点完菜,沈母才继续说道:“昨天我去监狱探望梦琪了。”
林婉儿微微一愣,“她怎么样?”
“瘦了很多,但精神状态比想象中好。”沈母叹了口气,“她说你给她寄了书,很感谢你。”
林婉儿轻轻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举手之劳而已。”
“她还问起江浩然...”沈母欲言又止。
林婉儿抬起头,“江浩然怎么了?”
“他的上诉今天开庭,”沈母压低声音,“我听说证据对他很不利,很可能维持原判。”
林婉儿沉默片刻。江浩然因多项经济犯罪和教唆杀人未遂被判无期徒刑,如果上诉失败,将意味着他余生都将在监狱中度过。
“这是他应得的。”林婉儿最终说道。
午餐在略显沉重的气氛中结束。送走沈母后,林婉儿回到基金会,继续下午的工作。
与此同时,市中级人民法庭内,江浩然的上诉案正在审理中。
江浩然穿着囚服,站在被告席上,脸色苍白。他的律师正在做最后的陈述,试图以“证据不足”和“量刑过重”为由请求减刑。
“我的当事人虽然犯下错误,但罪不至无期徒刑。”律师慷慨陈词,“他年轻有为,如果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未来仍可以为社会做出贡献。”
公诉人立即反驳:“被告不仅涉及巨额经济诈骗,还教唆他人对林婉儿女士进行谋杀。若非计划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一审判决公正合理,应当维持原判。”
法官席上,三位法官交换着眼神。审判长轻轻敲击法槌:“休庭半小时,合议后宣判。”
法警将江浩然带回候审室。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这几个月在看守所的日子已经让他憔悴不堪,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商界新贵早已不复存在。
半小时后,法庭重新开庭。
“全体起立!”法警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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