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地板上洒下一片金黄。林婉儿正在整理基金会的文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只见女儿林晓眼眶通红地冲进家门，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跑上了楼。
晓晓？林婉儿放下手中的文件，担忧地望向楼梯方向。
这时，陆辰逸也从外面回来，神色复杂地走到妻子身边：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看见晓晓和一个男生在吵架，看样子是闹矛盾了。
林婉儿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看来是真的谈恋爱了。
晚饭时分，林晓才慢吞吞地走下楼。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
姐姐，你怎么不吃菜啊？弟弟好奇地问，被陆辰逸用眼神制止了。
饭后，林婉儿端着一盘水果敲响了女儿的房门。房间里，林晓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眼角还带着泪痕。
妈...看到母亲进来，林晓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婉儿把水果放在床头，轻轻坐在女儿身边：能和妈妈说说吗？
林晓抽泣着说：我和周明...分手了。他说我太强势，总是只顾着工作，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林婉儿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所以你觉得很难过？
我不明白，林晓抬起泪眼，我明明很努力在平衡工作和感情了。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我？就像...就像爸爸当年不能理解您一样。
这句话让林婉儿的心微微一颤。她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曾面临类似的情感困境。
晓晓，林婉儿轻声说，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林晓点点头，往母亲身边靠了靠。
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林婉儿的目光变得悠远，他叫杨晨，是妈妈大学的学长。那时候妈妈还在为生计发愁，每天要打三份工，经常累得在图书馆睡着。
林晓睁大了眼睛，她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段往事。
杨晨很照顾妈妈，经常给妈妈带早餐，陪妈妈复习功课。林婉儿继续说，但是后来，他要求妈妈放弃打工，专心陪他准备出国。他说，只要妈妈愿意，他可以养活妈妈。
那您...林晓屏住呼吸。
妈妈拒绝了。林婉儿平静地说，因为妈妈知道，依附别人生活迟早会失去自我。后来杨晨独自出国了，临走前他说妈妈太要强，注定不会幸福。
林晓握住母亲的手：那您后悔过吗？
从来没有。林婉儿坚定地说，因为妈妈后来遇到了你爸爸，他支持妈妈追求自己的事业，尊重妈妈的每一个决定。真正的爱情不是谁依附谁，而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互相成就。
林晓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可是周明说，我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根本不需要男朋友。
那你自己觉得呢？林婉儿温柔地问，你需要一个怎样的伴侣？
我...林晓犹豫了一下，我希望有个人能理解我的梦想，支持我的事业，就像爸爸对您那样。
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改变。林婉儿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你要找的是一个能与你并肩前行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你放弃自我去迎合的人。
林晓靠在母亲肩上，轻声问：妈妈，您和爸爸当年也经历过很多磨难才在一起的，对吗？
是啊，林婉儿感慨地说，感情就像种树，需要两个人共同浇灌才能茁壮成长。如果只有一方在努力，迟早会枯萎。
这时，陆辰逸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三杯热牛奶：我听说有人在开情感座谈会？
林晓破涕为笑：爸爸，您当年是怎么追上妈妈的？
陆辰逸把牛奶分给妻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爸爸当年犯过很多错误，差点就失去了你妈妈。后来才明白，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包括她的梦想和追求。
他看向林婉儿，眼中满是深情：现在爸爸很庆幸，你妈妈一直坚持做自己。这样的她，才是最闪亮的。
林晓看着父母之间默契的眼神交流，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林婉儿提议全家一起去郊游。秋高气爽，山间的枫叶正红，景色美不胜收。
走在山路上，林晓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她主动挽着母亲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妈妈，其实我知道和周明分手是对的。林晓突然说，只是第一次谈恋爱就失败，总觉得很丢脸。
傻孩子，林婉儿拍拍她的手，感情没有成败之分，只有合适与否。每一次经历都是在帮我们更清楚地认识自己。
走到半山腰的观景台，全家人停下来休息。林晓望着层林尽染的山景，深吸一口气：其实分手后，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用再勉强自己配合他的时间表，不用再担心因为工作忙而惹他生气。
这就是成长。陆辰逸接口道，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下山时，林晓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直接按掉了电话。
是周明？林婉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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