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的喧闹还没散,苏安然右手紧紧地攥着成绩单往回走,脑子里全是街角那个灰布衫男子的身影——画像上的女子和自己一模一样,额角的疤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再加上顾清川提的小铜锁,像是有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往她身上收,穿书穿成痴傻也就罢了,难不成我的身世还有什么隐情,不会是真抱错了,我其实是哪个隐世第一世家的公主,之前读的小说,看的电视剧剧情99%都是这样的,苏安然脑洞大开,大白天做起了梦……
“姐姐!你等等雪儿!”
苏安然被突来的声音拉回到现实,身后传来苏雪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急促。苏安然猛地回头,见她提着裙摆跑过来,发间的海棠银簪晃得人眼晕,手里还攥着本卷边的《论语》,正是上周周夫子要求背诵的那本。
“妹妹有事?多大个人了,还毛毛躁躁的”苏安然停下脚步,斜着脑袋俏皮地问道,但心里存了几分警惕——苏雪从来不会主动找她,除非没安好心。
“也没什么大事,”苏雪凑近了些,身上的脂粉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就是……我那本《论语》有几页被虫蛀了,姐姐你的课本不是新的吗?能不能借我抄抄?明天先生要抽查背诵,我怕来不及。”
苏安然看着她眼底的急切,又想起前几日苏雪故意撞翻砚台想抄考卷的事,心里顿时明白了——她哪里是要抄书,分明是想搞破坏。可眼下周围还有不少书院的同窗,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不让让外人看了笑话,直接拒绝反而显得她小气,说不定还会被苏雪倒打一耙,说她“痴傻醒了就看不起庶妹,又摆嫡女的臭架子等等”。
“行啊,”苏安然故作爽快地答应,“我的课本在书箱里,你跟我回房拿。”
苏雪的眼里闪过丝得意,连忙跟上:“还是姐姐疼我。”就那么一丝丝得意,还是让苏安然用眼睛余光瞥见了,庶妹这是又要开始作妖了。
回房的路上,春桃悄悄拉了拉苏安然的袖子,小声说:“大小姐,二小姐肯定没安好心,您别借她……”
“没事,”苏安然拍了拍春桃的手,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春桃眼里的担忧慢慢变成了了然,快步先一步回了房间。
到了房里,苏安然从书箱里翻出《论语》——这是系统奖励的“防损课本”,表面看着和普通线装书没两样,实则纸页厚实,还涂了层防蛀的药粉,最关键的是,书脊里夹着根细如发丝的红绳,只要有人拆书页,红绳就会断,还会在纸页上留下个淡红色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给你,”苏安然把课本递过去,故意叮嘱,“这是我特意让书铺装订的厚纸本,你抄的时候轻点翻,别扯坏了。”
“知道知道,”苏雪接过课本,手指在书脊上摸了摸,眼神里藏着点算计,“我抄完了就给你送回来,保证完好无损。”
她说着,就抱着课本匆匆走了,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说。春桃从里间走出来,皱着眉问:“大小姐,您就这么让她把书拿走了?万一她把书页撕了,或者往上面泼墨怎么办?”
“放心,”苏安然坐在桌边,拿起顾清川送的《礼记》注疏翻了两页,“她要是老实抄书,我就当帮她一回;要是敢使坏,咱们就拿证据让父亲看看,她到底是想读书,还是想害人。”
果然,当天傍晚,苏雪就把课本送回来了,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姐姐,书抄完了,还给你,谢谢姐姐。”
苏安然接过课本,假装翻了翻,手指在书脊处轻轻一摸——红绳断了。她不动声色地翻到《学而篇》,果然在“有朋自远方来”那页的角落,看见个淡红色的印记,旁边还有道浅浅的撕痕,像是被人故意扯过,又勉强粘了回去。
“辛苦雪儿妹妹了,”苏安然合上书,语气平淡,“对了,爹爹刚才派人来说,让咱们去前院一趟,说是要检查咱们的课本,看看这几日的背诵情况。”
苏雪的脸瞬间白了,眼神慌乱起来:“爹爹……爹爹怎么突然要检查课本?”
“不知道,”苏安然站起身,故意把课本抱在怀里,“可能是想看看咱们有没有认真读书吧。走,咱们赶紧过去,别让父亲等急了。”
苏雪站在原地,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她本想把苏安然的课本撕几页,让她明天背诵时出丑,可没想到父亲突然要检查,要是被发现课本被撕了,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姐姐,我……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先过去,我歇会儿再去?”苏雪装作捂着肚子,试图找借口推脱。
“不舒服也得去,”苏安然走过去,伸手拉了她一把,“父亲特意说了,要咱们一起去,你要是不去,父亲该生气了。”
苏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苏安然往前院走。一路上,她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想找借口把这事圆过去,可越想越慌,手心都冒出了汗。
到了前院书房,苏明哲正坐在太师椅上翻账本,见她们进来,抬头说:“你们的《论语》呢?拿给我看看,顺便背两段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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