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苏安然就被窗外传来的动静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手刚碰到枕头边的《礼记》，就听见“咚”的一声轻响，紧接着是顾清川压低的声音：“苏安然，开门！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
苏安然翻了个白眼，赶紧披上衣服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顾清川就挤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冒着热气的食盒，还有一叠卷起来的纸，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这模样，一看就是从县学后墙翻进来的。
“你疯了吧？”苏安然赶紧把他拽进来，关上门，“要是被巡夜的杂役看见，咱们俩都得被周教谕罚抄《弟子规》一百遍！”
“怕什么，”顾清川满不在乎地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里面是两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还有一碗甜豆浆，“我已经跟杂役张叔打过招呼了，他装作没看见。快吃，这是街口王记的肉包，再晚就卖光了。”
苏安然盯着那肉包，肚子确实饿了。她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肉馅里的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流，香得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顾清川坐在对面，自己没吃，倒是把那叠纸推过来：“这是我昨晚按你说的，抄的错题，还有三道类似的题，你帮我看看对不对。”
苏安然嘴里塞着包子，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拿起纸翻看起来。顾清川的字比上次工整多了，错题旁边还歪歪扭扭写了错因，就是最后一道勾股定理的题，步骤还是有点乱。
“这里，”她用手指点了点纸，“直角边和斜边搞反了，下次画图的时候，先标清楚哪个是‘勾’哪个是‘股’，别再瞎写。”
顾清川赶紧凑过来看，头差点碰到苏安然的肩膀。
他盯着纸看了半天，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说哪里不对！昨晚算到半夜，眼睛都花了，把两个数写反了。”他拿起笔就改，嘴里还念叨，“幸好有你帮我检查，不然联考的时候，这道题肯定又错了。”
苏安然吃完包子，喝了口豆浆，刚想收拾食盒，顾清川突然抬头：“对了，你昨天给我讲的那道经义题，‘民为贵’那段，我还是有点没懂。你笔记借我看看呗？”
苏安然愣了一下——她的笔记记得特别细，不仅有原文和注疏，还有自己总结的答题思路，甚至标了哪些是高频考点，哪些容易踩坑。这要是借给顾清川，跟把考试答案给他没两样。
“不行，”她把自己的笔记往怀里搂了搂，“我的笔记乱七八糟的，你看不懂。再说，自己整理的笔记才有用，光看别人的，记不住。”
顾清川脸一垮，像只蔫了的茄子：“我整理了啊，可我整理的笔记，看了跟没看一样，上次小测还是错了好几道。你就借我看看呗，就一眼，我保证不抄，就学学你的思路。”
他说着，还伸手想去抢。
苏安然赶紧把笔记藏到身后，两人正闹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安然心里一紧，赶紧把顾清川往门后推：“快躲起来！是周教谕的声音！”
顾清川慌忙躲到门后，刚藏好，周教谕就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见苏安然，笑着说：“苏安然同学，早啊。我昨天整理书房，找到本《经义答题要诀》，里面讲了不少联考的答题技巧，你拿去看看。”
苏安然接过书，连忙道谢。
周教授又叮嘱了几句联考要注意的事项，才转身离开。等脚步声走远了，顾清川才从门后钻出来，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幸好没被发现。”
他凑到苏安然身边，眼睛盯着那本《经义答题要诀》，又看了看苏安然怀里的笔记，小声说：“那啥，笔记我不借了，你把这本书借我看看呗？就一晚，我保证明天还你。”
苏安然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吧，不过你得答应我，看完之后，把里面的答题技巧总结成笔记，给我检查。要是写得不好，下次什么都不借你了。”
顾清川立刻点头，像只得了糖的小狗：“没问题！保证写得比你还细！”
他拿起书，揣进怀里，又抓起桌上的食盒，“我先走了，下午经义课见！”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苏安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拿起顾清川抄的错题，翻了翻，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家伙虽然有时候有点笨，但还算努力，要是一直这样，联考的时候，说不定真能跟她一起冲进前十。
她收拾好东西，刚想出门去晨读，就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纸包。纸包用红绳系着，上面还画着个奇怪的符号。苏安然心里一紧，想起昨天系统提示的支线任务——庶妹要下毒。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她赶紧把纸包包好，揣进袖袋里——这肯定是苏雪放的，不知道是想放在她的茶水里，还是食物里。
苏安然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不会让苏雪得逞的，联考在即，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顺利参加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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