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既定,南宫廷与司马彦立刻行动。司马彦不再压制那被“幽冥蚀心咒”引动的躁动杀意,反而有意将其放大。他双目泛着不正常的赤红,呼吸粗重,周身气息变得狂暴不稳,时不时低吼一声,一拳砸在石壁上,显得极为痛苦和烦躁。
“走!去找那老鬼!老子受不了了!他要的解药,他要的老子给他!但必须给老子想要的!”司马彦嘶哑着低吼,演技虽略显浮夸,但在蚀心咒的真实影响下,倒也显得真假难辨。
南宫廷则彻底收敛气息,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跟在司马廷身后数丈之外,混沌灰点全力运转,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细微动静。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阴暗的鬼市。此时鬼市人流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些,各种诡异的目光在司马彦身上扫过,感受到他那股不加掩饰的狂暴气息,大多露出忌惮或幸灾乐祸的神情。
司马彦径直冲向那个骷髅老者的摊位。那老者似乎早有预料,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头骨法器,看到状若疯魔的司马彦,深陷的眼窝中闪过一丝得逞的诡笑。
“老鬼!你给我下的什么鬼东西!解药拿来!”司马彦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演技全开。
老者却不慌不忙,阴笑道:“嘿嘿嘿……小哥,蚀心咒的滋味不好受吧?这可不是什么解药能轻易化解的。唯有内谷的大人们,才有手段替你舒缓,甚至……让你更能掌控这股力量。”他刻意引导着,“你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力量澎湃,只想发泄?跟着大人,你能得到更多……”
“少废话!带我去见你说的‘大人’!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先捏碎你的骨头!”司马彦配合地咆哮道,手上用力,勒得老者一阵咳嗽。
“好说,好说……”老者挣扎着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袍,“老朽这就为小哥引路。不过,内谷重地,规矩森严,这位小哥的朋友……”他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司马彦身后的阴影。
南宫廷心中一动,知道这老鬼果然狡诈,仍在试探。但他并未现身。
司马彦怒道:“就老子一个!哪来的朋友!快带路!”
老者嘿嘿一笑,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鬼市深处走去。司马彦紧随其后。南宫廷则如同鬼魅,在复杂的溶洞地形中穿梭,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追踪距离。
他们并未走向那些明显的核心殿宇入口,而是拐进了一条更为隐蔽、散发着浓重霉味和腥气的狭窄隧道。隧道两侧偶尔能看到一些被铁栅栏封住的洞穴,里面传出低沉的咆哮或痛苦的呻吟,显然是关押某种“实验品”或囚犯的地方。
越往里走,光线越发昏暗,空气也越发阴冷潮湿,墙壁上开始出现更多人工刻画的血色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巡逻的幽冥宗弟子也多了起来,但看到引路的老者,都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未阻拦,只是目光在状态“狂躁”的司马彦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南宫廷的追踪变得越发困难,这里的禁制明显增强,他必须极度小心才能避开那些无形的警戒线。同时,他敏锐地感知到,司马彦身上的蚀心咒波动,在进入这片区域后,似乎与某种源头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变得更加活跃。
约莫一炷香后,老者带着司马彦来到了隧道尽头。眼前是一面巨大的、刻画着狰狞鬼首浮雕的石壁。鬼首的双眼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寒意。
老者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与南宫廷那枚玄冥令相似,但花纹更为复杂。他将令牌按在鬼首浮雕的眉心,口中念念有词。
嗡……
鬼首的双眼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巨大的石壁无声无息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比外面浓郁十倍不止的精纯阴煞之气,夹杂着各种药草和腐烂的古怪气味,从缝隙中扑面而来。
“小哥,请吧。穿过这道‘幽冥鬼门关’,便是内谷了。里面自会有人接引你。”老者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司马彦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入口,感受着其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心中警铃大作。但他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本能的不安,冷哼一声,迈步踏入了那道缝隙。
在他进入的瞬间,石壁便开始缓缓合拢。
隐藏在暗处的南宫廷眼神一凝!这鬼门关显然是一次性的单向入口,且具有极强的隔绝效果。若等它完全关闭,再想进去就难如登天,而且他与司马彦的联系也可能被切断!
不能再犹豫了!
就在石壁即将完全合拢的刹那,南宫廷将混沌之气收敛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灰色流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险之又险地贴着地面掠入了缝隙!
“嗯?”那引路的老者似乎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疑惑地看向已经紧闭的石壁,但仔细感应却又一无所获,只当是鬼门关关闭时的正常能量扰动,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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