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橹船划破江南水乡的晨雾,橹桨搅动水面的声响与岸边卖花女的吴侬软语交织,晕开一幅鲜活的水墨画卷。苏晚晴倚在船舷边,指尖轻触微凉的水波,目光落在前方青石板路尽头的黛瓦白墙上——那便是神秘人信中提及的“老地方”,母亲唐婉幼时常去的书斋“墨香阁”。
傅璟琛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将一件素色披肩搭在她肩头:“江南晨露重,别着凉了。”他看向书斋门口悬挂的木质匾额,匾额上“墨香阁”三个字虽历经风雨,却依旧透着几分雅致,“你母亲当年在这里读书时,想必也是这般喜欢临水的景致。”
船靠岸时,书斋的木门正好“吱呀”一声打开。一位鬓角染霜的老者提着水壶出来浇花,看到苏晚晴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二位是从京城来的吧?唐姑娘当年托人寄存的东西,我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到正主了。”
苏晚晴心中一震,快步上前:“您知道我母亲?”
老者放下水壶,引着两人走进书斋。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古籍,靠窗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方砚台,砚台旁压着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是母亲年轻时的字迹——“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我是墨香阁的第三任主人,当年唐姑娘离开时,将一个紫檀木盒托付给我祖父,说等她的女儿来取。”老者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一个包裹着蓝布的木盒,小心翼翼地递给苏晚晴,“这盒子三十年没动过,里面的东西应该还完好。”
苏晚晴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精致的雕花时,心跳骤然加快。傅璟琛站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她深吸一口气,解开蓝布,打开紫檀木盒——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盒内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整齐摆放着几样东西。
最上面是一叠私人手札,苏晚晴拿起一本,翻开第一页,母亲娟秀的字迹便映入眼帘:“今日随父亲来墨香阁,先生教我写‘家国’二字,说唐家子孙,当以家国为重……”手札里记录了母亲从童年到少女时期的生活,有对江南美景的赞叹,有对家族责任的思考,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其中一页画着一幅小像,画中少女眉眼弯弯,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少年,旁边写着“与阿澈兄游西湖”——苏晚晴认出,那少年正是父亲唐澈。
手札下方是几幅画作,其中一幅《栀子花开》最为夺目,画中栀子花栩栩如生,花瓣上的露珠仿佛随时会滴落。画的右下角写着“赠晚晴,愿吾女如栀子,洁白坚韧”,落款日期正是苏晚晴出生那年。
“还有这个。”傅璟琛指着木盒底部的一枚印信,印信由和田玉制成,上面刻着繁复的龙纹,中央是一个“唐”字。苏晚晴拿起印信,指尖抚过纹路,突然想起父亲曾说过,唐家有一枚祖传印信,只有家族继承人才能拥有,“这是……唐家继承人的印信?”
老者点点头:“唐姑娘当年说,这枚印信是唐家的象征,等她的女儿长大,一定要亲手交给她,让她知道自己的责任。”
苏晚晴握紧印信,眼眶微微泛红。她终于明白,母亲从未忘记她,从未放弃过唐家的传承。木盒最底层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晚晴”,字迹陌生却透着真诚。她拆开信,认真读了起来——
“晚晴吾女,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不在人世。我是你母亲的暗卫,自小便跟随她左右。当年你母亲察觉危险,让我护送你离开,可我却因被奸人阻挠,未能完成使命,这成了我一生的遗憾。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帮你破解周老的加密文件,帮你找到韩梅的线索,只希望能弥补当年的过错。唐家的传承不能断,这枚印信是你母亲对你的期望,也是唐家对你的认可。如今你已找到幸福,也即将重振唐家,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愧疚。若有需要,我随时会出现。——一个赎罪的暗卫”
苏晚晴放下信,靠在傅璟琛怀里,泪水无声滑落。原来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一直有人在帮她寻找真相。她不是孤单一人,母亲的爱,暗卫的守护,傅璟琛的陪伴,都在支撑着她前行。
“别难过,这是好事。”傅璟琛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温柔,“你母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他看向窗外的江南美景,“我们的蜜月还没结束,不如在这里多待几天,好好感受一下你母亲当年生活的地方。”
苏晚晴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印信。接下来的几天,她和傅璟琛走遍了江南的大街小巷,去了母亲当年就读的私塾,去了父亲向母亲求婚的断桥,去了两人常去的栀子花园。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能感受到父母当年的爱意,感受到唐家传承的力量。
蜜月结束后,两人回到京城。此时的“唐璟”集团早已筹备就绪,只待挂牌成立。成立当天,京城的商界名流纷纷到场,国家能源局的领导也亲自前来祝贺。苏晚晴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站在傅璟琛身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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