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已经高悬头顶,王哲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榻上直起身子。刺眼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斜射进来,恰好照在他的面门上,晃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抬手遮挡。
糟糕!真是睡糊涂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重拍了下大腿,懊恼地自言自语。昨日分明答应了要教导李安君练习剑术的,怎么今早睡得如此死沉?
王哲手忙脚乱地套上外衫,连腰带都来不及系紧,急匆匆地就要往外冲。刚走到房间中央的圆桌旁,却意外发现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样菜肴:一盘散发着清香的清蒸灵泉鱼,鱼身上点缀着翠绿的葱丝;一碗色泽鲜艳的番茄炒蛋,红黄相间煞是好看;一碟酱香浓郁的排骨,汤汁还在微微冒着热气;旁边还配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餐盘边沿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
嗯?这难道是嫂子特意送来的?王哲满心疑惑地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先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送入口中。
刚咀嚼了两下,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活像个刚出笼的包子褶。
王哲皱着眉头,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那盘番茄炒蛋,金黄的蛋块上沾着几片蔫巴巴的番茄。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送入口中,顿时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这哪是什么番茄炒蛋啊?酸甜适口的味道完全不见踪影,咸得让人舌头发麻,活像是打翻了盐罐子。更糟的是那鸡蛋,外焦里糊,黑乎乎的边缘硬得像木炭,嚼在嘴里沙沙作响,刮得喉咙生疼。
他不死心,又伸筷子去夹了块糖醋排骨。刚咬下去就后悔了——甜得发齁,黏腻的糖浆糊了满嘴,简直是把整罐白糖都倒了进去。更气人的是这排骨火候完全不对,肉还死死地黏在骨头上,咬得他腮帮子都酸了也没撕下一块像样的肉来。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王哲把筷子转向那盘清蒸灵泉鱼。洁白的鱼肉上点缀着几根葱丝,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刚把鱼肉送进嘴里,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就直冲脑门——鱼肚子里的内脏居然都没清理干净!鱼肉又干又柴,纤维粗糙得像是老树皮,每嚼一下都像是在受刑。
最后他勉强扒了口米饭想压压嘴里的怪味,结果这饭煮得半生不熟,硬邦邦的米粒硌得牙床生疼。王哲放下筷子,百思不得其解地望向厨房方向:嫂子今天是怎么了?要知道平时嫂子做的饭菜可是色香味俱全,今天这桌菜简直就像是故意要毒死他似的,每道菜都能挑出一堆毛病来。
王哲缓缓拾起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泛黄的纸张边缘还沾着几滴油渍,显然是李平安在厨房里匆忙写下的。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蚯蚓爬行留下的痕迹,每个笔画都透着师兄特有的马虎劲儿。纸条上这样写道:
师弟啊,师兄接了个大任务,这次出去定要闯出个名堂来!等回来的时候,保管让你见到一个响当当的世界第一大剑仙!临走前特意给你做了最拿手的番茄炒蛋,记得你最爱吃甜口的,我可是往里头足足糖加了三勺,是不是特别美味?
王哲的目光移向桌上那盘黑乎乎的番茄炒蛋,焦黑的蛋块和发蔫的西红柿纠缠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咸腥味。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顿时被齁得皱起了眉头。这哪是什么甜口的番茄炒蛋?分明是把糖罐和盐罐搞混了!三勺糖?怕不是倒了三勺盐吧?
他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继续往下读纸条:
对了,安君那小子最近功课有点跟不上,你得多费心盯着点。好歹是我这个未来世界第一大剑仙的儿子,要是功课太差可就说不过去了。还有啊......
纸条在这里突然出现一大团乌黑的墨迹,像是李平安写得太急,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汁晕染开来,把后面想说的话都遮得严严实实。只在最末尾补了一行小字:
没啥,刚才写错字了,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我出门游历的这段时日,剑门宗上下大小事务就全权交由你来打理了。你办事向来稳妥,但切记不可大意,务必确保宗门运转如常,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说着又露出温和的笑容,待我归来时,定给你捎些北境特有的珍稀之物,听说那边的雪莲和寒铁都是难得的宝贝。
信纸的下半部分突然笔锋一转,换成了李修缘师父那独具特色的字迹。他的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却又因年岁渐长而带着些许颤抖:
臭小子,你可知道这世上能让老夫亲自下厨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你那不成器的师兄,也就只有你了。不是为师自夸,就我这秘制糖醋排骨、这道清蒸灵鱼,那可都是堪比仙家珍馐的美味!你小子要是敢剩下一口,待我回来看不剁了你喂护山灵犬!
还有一事须得牢记,那玄铁剑匣需得每日擦拭三遍,晨起、午时、日落各一次,少一遍都不行。剑匣养护关系着本门镇派之宝的灵性,万万马虎不得。
写到此处,笔迹突然变得柔和:哦,对了,其实...你一直都是最出色的。这话为师从未对旁人说过——你比你那整日游手好闲的师兄强上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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