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记挂着陈小花和江枣枣,怕娘俩久等不安,也念着周夫子和明轩小鬼还在私塾等着他,便收了游山玩水的心思,不过也没骑多快,只比寻常赶路的速度慢上些许,算是悠然的一路晓行夜宿,不过五日便到了涂县。
没先回青石巷的小院,而是先去了县衙拜访王允。
衙役早就认识江锦辞了,见是新科解元回来了,连忙引着他进了后堂。
王允正对着案上的公文皱眉,见江锦辞进来,当即放下笔,起身笑道:“锦辞,可算回来了!恭喜高中啊!解元公的捷报,前些日子我已让人送到江家村,想必此刻全村都在盼着你呢。”
江锦辞拱手谢过,又简单说了些京城秋闱的事和拜访王守的事,两人寒暄片刻,他便起身告辞 —— 还惦记着去私塾见周夫子。
王允也不挽留,只叮嘱道:“路上当心,若是有需要,尽管来县衙说。”
到了私塾时,正是临近午时,学童们都在背书。江锦辞刚走进院子,就见周夫子从书房出来,脸上满是笑意:“好小子!果然没给老夫丢脸!”
他拉着江锦辞进了书房,正巧是午时,便一起用了午膳,期间又是问考题难度,又是说这几天县里的热闹,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江锦辞耐心听着,目光扫过书房,却没见到那个总爱黏着他的小小身影,便随口问道:“夫子,明轩呢?今日怎没见他?”
周夫子闻言,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明轩啊…… 跟你家陈姨去江家村小住了。”
江锦辞愣了一下,虽心里有些诧异,却也没多问。
周夫子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只含糊道:“许是王大人觉得,乡下清净,顺便让孩子见识一下农家生活。” 话到嘴边,终究没提明轩认爹的事。
江锦辞也不再追问,又跟周夫子聊了会儿以后的打算,便起身告辞。
回到青石巷的小院,他简单修整沐浴,洗去了风尘换了身干净的青衫,便牵着马准备回江家村,一路上县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凑上来道声贺喜。
江锦辞一边应付着这些街坊邻居,一边牵着马往县城外走,出了县城后便翻身上马,往江家村的方向策马扬鞭。
快到江家村时,江锦辞这才放慢了马蹄。
只是远远就见村口往县城的十里路上,每隔百来米就站着个村民,像是在站岗一般。
他正疑惑,最前头的村民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即扯着嗓子喊:“是锦辞老爷回来了!解元公高中回来了!”
这一喊如同接力,后面的村民依次传声,“解元公回来了” 的呼喊声一路传回村子,那架势竟像皇宫里的传报官,看得马背上的江锦辞一愣一愣的。
最后无奈的笑了笑,族长倒是会折腾,竟弄了这么大的阵仗,随即骑着马慢悠悠的往村里走,倒不是他不想快点。
而是这传声一响,沿途的人顿时聚集了过来,虽然没到他跟前,但是左右和身后都是看热闹的人,也不好让他们吃灰,更是特意为族长这一手留足了准备时间。
等到江锦辞离村子还有百米远,就见村口的路上铺满了鞭炮,两侧站满了村民,人人都穿着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的新衣,脸上满是笑意。
他刚勒住马,鞭炮就 “噼里啪啦” 响了起来,震得空气都在颤。
好在他的青骢马被体魄强化剂滋养过,有灵性胆子更是比寻常马大得多,虽有些躁动,却没惊跳起来。
江锦辞利落地翻身下马,靴尖刚触及故乡的土地,便见族长江老爷子领着黑压压一片村民,颤巍巍地要躬身行礼。老爷子激动得声音发颤:“恭迎举人老爷还乡......”
“使不得!”江锦辞不待老爷子腰弯下去,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托住他双臂。
“族长,诸位叔伯兄弟,”他环视着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乡邻,声音清朗温润,“锦辞是江家村长大的,今日回来还是江家子弟,哪有自家人给自家人行大礼的道理?”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终落回老族长沟壑纵横的脸上,语气诚恳:“这些虚礼往后都免了,还像从前那般唤我锦辞便是。”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直接扑进他怀里,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爹爹!恭喜爹爹高中解元!轩儿好想你呀!”
江锦辞低头,看着明轩那孺慕又急切的眼神,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他早在离开涂县前没忍住抱住这孩子安慰时,便知道会有被“认爹”的后果。
也不反驳,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弯腰伸手,准备将明轩抱起来。
谁知,他刚把明轩抱离地面,江枣枣就不知道从哪突然冲过来,使劲把明轩从他怀里拽了下来,还顺带狠狠踩了明轩的脚背一脚。
随即像只灵巧的猴子,猛地跳起,双手圈住江锦辞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怀里,把小脸埋在他颈窝,闷声喊道:“哥!枣枣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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