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里那个歪歪扭扭的箭头和模糊的齿轮记号,跟黑夜里突然划着根火柴似的,一下子把几个人快灭掉的心气儿又撩起一点亮儿。
“是……是商人的记号!”老王头压着嗓子,激动得音儿都变了,“没错!就是他们标‘有货’或者‘工具点’的暗号!有人……有跑船的兄弟来过这儿?还留了路标?”
这发现太要紧了!要是这记号真是哪个流浪商人画的,那八成意味着这管子通的地儿相对安生或者有油水,比如——堆物资或零件的地界!
“保不齐是坑吧?”老陈还是疑心重,“万一是啥玩意儿故意画了引咱往里跳呢?”
“不像。”石头盯着那暗红印子,用手指蹭了点,捻了捻,“印子老鼻子旧了,干透透了。要是下套,没必要提前这么老久。”他更觉着这是很久前哪个倒霉蛋(没准就是个商人)困在这儿时留的活路记号。
林暖暖心咚咚直跳。这是他们钻进这鬼站后,头一回捞着个明确的、指望着能活的线索。“咋说也得去瞅瞅。蹲这儿就是等死,外头有那‘玩意儿’,电也撑不了多久。”她指指头顶闪得更勤的灯。
意见很快一边倒。留能源舱是干耗着,顺着这意外记号摸过去,可能是唯一的活路。
接下来是更扎心的问题:谁去?
管子窄得只能一人爬。让谁冒险?
“我去。”石头想都没想就开口,可他刚要挪伤腿,脑门瞬间冒的冷汗就露了底。他现在这德行,在窄道里碰上事儿根本耍不开。
“不行,石头你伤太重,不能动。”林暖暖立马否了。阿飞胆子比针鼻儿小,老陈年纪大可能体力不支,老王头……信不信得过还两说。
“我去吧。”林暖暖吸足一口气,拿了主意。她有系统空间,虽然里头净是些不靠谱的玩意儿,但保不齐关键时候能顶一下。而且,她是主心骨,最悬的活儿得扛起来。
“不行!太悬了!”老陈和阿飞几乎同时嚷嚷。
“没工夫吵了。”林暖暖寸步不让,“我个头最小,最适合钻管子。你们搁这儿守着门,万一……万一我折里头了,或者招来啥东西,你们也能互相照应。”
她瞅向老王头:“王老板,这记号你门清,有啥特别讲究或者要留神的不?”
老王头拧着眉回忆:“这种记号一般就指个方向。但画在这幺隐蔽的地儿……可能意味着道儿不好走,或者得特别小心。通常旁边还得有点简码,表距离或者险要程度……但这个好像没有。”
没更多信儿了。林暖暖不再磨叽,从那堆维修工具里翻了卷还算结实的细绳,一头捆自己腰上,另一头塞石头手里。“我要是使劲拽三下,就是有危险,或者让你们拽我回来。要是顺当,我走到头再折返。”
她又从系统空间掏出那个光弱了吧唧的手电,玩命摇了几下确保有亮。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扒拉开松动的格栅,一头钻进了那黑黢黢、霉味冲鼻子的通风管。
管子里窄得憋屈,林暖暖只能趴着往前蛄蛹。灰厚得呛死人,动一下就跟下了灰雨似的。手电光在黢黑里屁用不顶,就能照清眼前一两米。管壁上全是锈和干巴的粘液嘎巴,那暗红箭头断断续续露出来,指着道儿。
爬了得有小二十米,管子有个往下的弯。记号指向下面。林暖暖小心探脑袋往下看,底下像是个大点的空当,但黑得不见底。她摸着管壁上的借力点,一点一点往下出溜。
越往下,那股消毒水混着烂乎味的怪气儿越冲。突然,她手摸到个软趴趴、湿漉漉的东西。吓得她一缩手,手电光立马打过去——是只烂得就剩骨头架子和破皮的老鼠尸首,卡在管缝里。
强忍着恶心,林暖暖继续往下出溜。总算,脚踩着实底了。这儿像是个大竖井底下的侧出口。她钻出管子,发现自己站在个窄铁平台上。
手电光往四周一扫。这儿像个废了的储藏室或者小仓库,堆着些落满灰的木头箱子和货架。空气齁嗓子,但比管子里强点。而那个暗红箭头,明晃晃指着仓库对面一扇关得严丝合缝的小铁门。
更让林暖暖心里咯噔一下的是,门边的墙上,用同样的暗红颜料,画了个更清楚的齿轮扳手符号,符号下边,还有俩歪扭数字:
【-2】
负二层?这破站底下还有夹层?记号就指着这扇门后头。门缝里,隐隐约约透出点微弱的、不像应急灯的黄光,还有一股……淡淡的机油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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