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一天。那个无声的警告像催命符似的贴在脑门上。
不能干等着。老陈哑着嗓子打破沉默。他抓起那张发黄的地图,手指戳在红叉上——生锈齿轮就这条线索。得在那帮人找上门前,搞明白这罗盘怎么回事。
万一是坑呢?阿飞抱着受伤的胳膊,那小子鬼里鬼气的...
他怕成那样装不出来。林暖暖摩挲着冰凉的罗盘,再说,咱们还有别的路吗?
石头闷不吭声地把铁棍别到腰后。行动就是态度。
最后决定老陈带林暖暖去探路,阿飞和石头看家,顺便试试能不能从嘴里再套点话。分头行动风险大,可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
中午时分(要是熔炉城这乌烟瘴气的天也算中午的话),两人踏出仓库铁门。锈水街还是那么乱糟糟的,可比在仓库里干熬着强。
都做了点伪装。老陈脸上抹了油污,领子竖着。林暖暖把头发塞进破兜帽,脸上蹭得灰扑扑的。
按着地图在迷宫似的巷子里钻。这图比想的靠谱,标着的地方绕开真省事。画这图的人,死的真不冤。
越靠近生锈齿轮,气氛越不对劲。街上人眼神都带着钩子,偶尔能看到三五成群带家伙的,交头接耳打量路人。老陈不动声色地把林暖暖往后挡了挡。
生锈齿轮的招牌出现了——半个锈透的大齿轮,用铁链子吊在个矮趴趴的石屋门口。厚皮门帘脏得发亮,隔音效果倒不错。
还没走近就闻到味儿——劣酒、汗臭和烟叶子混一块儿,熏得人头晕。里头吵吵嚷嚷的动静隔着帘子都能听见。
老陈在门口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跟紧,别乱看。
一掀帘子,浑浊的热浪扑面而来。
里头比仓库还暗,烟雾缭绕的。各式各样的家伙挤作一团——油污满身的工人,脸上带疤的佣兵,眼神飘忽的掮客。典型的法外之地。
他俩进来时引起几道打量,很快又移开了。在这儿,生面孔不稀奇,不惹事就没人管。
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刚坐下,个围着脏围裙的壮汉就晃过来,耷拉着眼皮不说话。
两杯黑麦芽。老陈尽量自然地说。这是地图边角标注的最便宜的货。
壮汉哼了声,端来两个脏木杯,里头黑乎乎冒着怪泡。
老陈推过去个最小额的能量币。对方一把抓走,眼皮都没抬。
林暖暖偷偷打量。红叉位置应该在酒吧后头。吧台边有条窄通道,口上堵着个抱膀子的凶汉,明显不让随便进。
直接问不行。老陈用气声说,得找机会。
正说着,通道口那桌突然吵起来。个瘦小男人被彪形大汉揪着领子提溜起来,桌上散着些零件。
妈的!敢拿次品糊弄老子?!大汉唾沫星子乱飞,说好的幽灵齿轮呢?
巴、巴顿老大...真搞不到啊...瘦子吓得腿软,齿轮帮查得严,黑市上...
幽灵齿轮?林暖暖心里一动。这词在地图注释里见过!
尽你妈力!巴顿一拳捶在瘦子肚子上,对方立马虾米似的蜷起来。
酒吧里有人吹口哨看热闹。
巴顿把瘦子往地上一掼,又补了一脚。再给你一天!搞不到就把你拆了卖零件!
骂完坐回去灌酒。瘦子连滚带爬跑了。
老陈和林暖暖对视一眼。
等巴顿气顺了些,老陈端杯凑过去。
巴顿老大?堆起笑脸,刚才那小子是不像话。
巴顿斜眼瞅他:谁啊你?
跑腿的,做点小买卖。老陈顺势坐下,暗中推过去个成色好些的能量币,听说您在找幽灵齿轮?
巴顿瞥见能量币,脸色稍缓,一把揣进怀里。有门路?
门路谈不上,老陈压低声音,就是好奇,这玩意儿最近这么紧?您都搞不到?
哼!齿轮帮那帮杂碎!巴顿啐了一口,这几个月疯了一样收,黑市上都绝迹了。老子有个大单子卡在这上头,真他妈背!
齿轮帮...老陈记下这名,他们收这干嘛?
天晓得!就爱鼓捣些老掉牙的玩意儿。巴顿不耐烦摆手,有货没?没货滚蛋!
货暂时没有,老陈话头一转,不过我们倒得了点别的老物件...说着瞄了眼林暖暖。
巴顿顺着看过去,正瞧见林暖暖无意识按了按藏罗盘的口袋。
老物件?巴顿嗤笑,这年头除了齿轮帮那些怪胎...等等,他突然眯起眼,来回打量他俩,你们...该不会也有那种带怪符号的牌子吧?
老陈心里一凛,面上不动:什么牌子?
巴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咧嘴笑,黄牙森森:少装!最近不少人打听带那种符号的玩意儿,开价这个数。他比划了下,要有就拿出来看看,价钱好说。要是没有...指节捏得咔吧响,就滚!
老陈心念急转。这不是正主,但肯定知道点什么。
我们确实有点东西,老陈缓缓起身,示意林暖暖准备撤,得找个稳妥地方。
稳妥?巴顿怪笑,老子看这儿就挺稳妥!兄弟们!这有肥羊!
呼啦站起来四五条大汉,堵死了路。
酒吧顿时安静,看戏的目光又聚过来。
老陈暗骂失算。
林暖暖紧张地按住匕首。
交出来少受罪。巴顿悠闲地喝酒。
剑拔弩张时,厚门帘地被掀开。
深色外套一丝不苟,蝮蛇带着几个冷脸手下踱进来,精准看向被围的两人。
哟,这么热闹?沙哑嗓子带着金属摩擦声,巴顿,对我合作伙伴这么不客气,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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