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远的书房里,连空气都透着股紧绷的味道。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商业管理类书籍,封皮崭新得像是没怎么翻过,只有最底层几本旧相册露着边。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着份傅氏集团的季度报表,旁边却放着个格格不入的相框——里面是傅斯年十岁生日时的照片,父子俩穿着同款西装,傅斯年搂着他的脖子笑,眼睛亮得像星星。
傅宏远坐在皮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框边缘,眼神却没聚焦,显然在走神。直到门被敲响,他才猛地回神,把相框倒扣在桌上,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进来。”
傅斯年推门走进来,刚一抬头就对上父亲冷得能结冰的眼神,心里立刻有了数——肯定是为了爷爷给知意秦正明名片的事。他走过去,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主动开口:“爸,您找我,是为了爷爷和知意的事?”
傅宏远没绕弯子,直接把一份揉皱的报纸推到他面前,头条标题赫然是“傅家少夫人多重身份曝光,傅老夫人亲赠玉镯表认可”。他指着标题,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听说,你爷爷今天把秦正明的名片给她了?还把傅家早年的资料也给了?傅斯年,你是不是疯了?”
“爷爷是觉得知意查身世需要帮助,才帮她的。”傅斯年拿起报纸,轻轻抚平褶皱,语气平静却坚定,“知意的能力您也看到了,子公司的危机是她解决的,我的康复方案是她制定的,连奶奶都夸她懂事。她值得傅家的帮助,这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傅宏远猛地一拍桌子,报表上的钢笔都震得跳了一下,“她是什么出身?一个在乡下长大的丫头,还是白家的养女!身份不明不白的,你爷爷把傅家的人脉、资源都给她,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傅家没人了,要靠一个乡下媳妇撑场面!你脸上就有光吗?”
傅斯年皱起眉,身体微微前倾:“爸,出身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知意没靠过任何人,她的黑客技术、投资眼光、医学知识,都是自己学的。她嫁给我,不是为了傅家的钱和地位,在我瘫痪最难受的时候,是她陪着我,帮我重新站起来。您不能因为她的出身,就否定她所有的付出。”
“付出?”傅宏远冷笑一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演戏?一个乡下丫头,突然有了这么多本事,还刚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你就不觉得可疑?她说不定就是冲着傅家的家产来的!”
“爸!”傅斯年也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您怎么能这么想她?知意拒绝过白家的股份,还把柳玉芬塞给她的奢侈品都退了回去。要是为了钱,她何必这么做?还有夏晚晴,您总说她门当户对,可您忘了,她当初看到我瘫痪,第一时间就跟我提了分手,转头就去勾搭傅子昂!知意和她,根本不一样!”
提到夏晚晴,傅宏远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硬了起来:“夏家能给傅氏带来利益!海城的新能源项目还需要夏家的供应链支持,你要是跟白知意绑在一起,夏家肯定会撤资!到时候傅氏损失惨重,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傅氏的项目,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实力争取,不一定非要靠联姻。”傅斯年寸步不让,“而且知意已经帮我制定了新的供应链方案,上周还和张会长谈好了合作意向,就算没有夏家,项目也能推进。爸,您看重的是利益,可我看重的是人心。知意对我真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傅宏远被堵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儿子,突然觉得陌生——以前那个凡事都听他安排的傅斯年,怎么自从跟白知意在一起后,就变得这么“不听话”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失望:“斯年,我是你父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傅家好。你别被那个女人迷惑了,等她拿到她想要的,迟早会离开你的!”
“不会的。”傅斯年的眼神异常坚定,“知意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她真的要离开,我也认了。但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更不会让您把她赶出傅家。”
父子俩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连书房外的佣人都吓得不敢靠近。白知意刚从傅斯年的卧室过来,想跟他说康复计划的调整,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执,脚步瞬间停住。她攥着手里的康复记录表,心里一阵难受——她知道傅宏远对她有偏见,却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认可她。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书房的门突然被拉开。傅宏远看到站在门口的白知意,脸色瞬间变得更沉,像是结了层冰:“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
白知意没有退缩,握紧手里的记录表,一步步走进书房,站在傅斯年身边。她对着傅宏远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虽然有点发颤,却很清晰:“傅先生,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也知道您觉得我配不上斯年、配不上傅家。但我想跟您说,我嫁给斯年,从来不是为了傅家的钱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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