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的书房里,檀香袅袅。傅宏远坐在红木书桌后,手里捏着一份傅氏集团的季度报表,眉头紧锁——北欧能源项目虽已顺利签约,但旗下子公司的地产项目近期出了点纰漏,合作方临时要求增加预算,否则就要终止合作,负责该项目的团队一筹莫展,连他也一时没了头绪。
“爸,您还在忙?”傅斯年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白知意,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傅宏远抬眼,看到白知意时,眼神顿了顿,不像从前那般冷淡,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之前家庭聚餐上,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明确表态认可白知意,加上傅子昂的事多亏了白知意提前预警,他心里对这个“替嫁”的儿媳,已经少了几分排斥,但多年的门第观念作祟,一时还拉不下脸来主动示好。
白知意将茶杯轻轻放在傅宏远手边,声音温和:“爸,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别太累了。”
傅宏远看了眼那杯茶,茶叶是他惯喝的雨前龙井,水温刚好,显然是特意准备的。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心里微微一动——这孩子心思细腻,倒是比他想象中懂事。
“子公司的地产项目出了问题?”傅斯年走到书桌旁,扫了眼报表,“合作方突然要求增加两千万预算,理由是原材料涨价,但按合同约定,原材料价格波动在5%以内,不该由我们承担。”
傅宏远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对方是本地的龙头企业,要是闹僵了,以后在本地的项目不好开展。现在团队拿不出两全的办法,要么妥协加预算,要么终止合作,损失都不小。”
白知意站在一旁,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知道傅宏远之前对她有偏见,不会轻易采纳她的意见,所以不想多嘴,免得引起反感。
傅斯年皱了皱眉:“妥协加预算太被动,以后其他合作方肯定会跟风效仿;终止合作的话,前期投入的五千万就打了水漂,还会影响公司声誉。”
两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傅宏远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
这时,白知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爸,斯年,我能说两句吗?”
傅宏远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他看了白知意一眼,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你说说看。”
“我之前帮斯年整理北欧项目资料时,了解过这家合作方的情况。”白知意语气谦逊,“他们虽然是本地龙头企业,但近期正在筹备上市,资金链比较紧张,这次突然要求增加预算,大概率不是因为原材料涨价,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套取资金,缓解他们的资金压力。”
傅宏远挑了挑眉:“你怎么确定?”
“我查过他们的公开财务报表,近三个季度的现金流都是负的,而且他们最近刚拿下一块地,投入了大量资金,上市前的审计又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资金肯定很紧张。”白知意继续说,“他们之所以敢威胁终止合作,是觉得傅氏离不开他们的本地资源,但其实,我们可以联合另外两家本地企业,共同承接这个项目,这样既不用依赖他们,还能降低成本。”
傅斯年眼睛一亮:“你说的是鼎盛和恒基?”
“对。”白知意点头,“鼎盛和恒基一直想打入高端地产市场,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可以提出合作,共享资源,傅氏出技术和品牌,他们出本地渠道和劳动力,这样三方共赢,合作方就算终止合作,我们也能立刻启动新的合作模式,不会有太大损失。”
傅宏远沉默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不得不承认,白知意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这个解决方案确实可行——既不用妥协,又能化解危机,甚至还能拓展新的合作关系。
“另外,”白知意补充道,“我们可以先私下联系鼎盛和恒基,敲定合作意向,然后再跟现在的合作方谈。如果他们愿意按原合同执行,我们可以适当延长合作期限;如果他们坚持涨价,我们就直接宣布终止合作,启动新的合作模式,让他们知道,傅氏不是非他们不可。”
傅宏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白知意。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简单的米色连衣裙,气质温婉,说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完全没有他印象中“乡下丫头”的浅薄和无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确实太固执了,一直被门第观念束缚,忽略了人的本质——能力和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方案,你觉得可行吗?”傅宏远转头问傅斯年,语气里带着一丝征询。
“我觉得可行。”傅斯年点头,“知意的分析很到位,而且她已经查过鼎盛和恒基的情况,他们确实有合作的意愿。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对接。”
“好。”傅宏远点点头,又看向白知意,语气缓和了不少,“知意,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可能还在原地打转。”
白知意愣了一下,没想到傅宏远会主动跟她道谢。她连忙摇摇头:“爸,您客气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能帮上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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