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迎来了久违的却带着血腥味的宁静,朝廷奸党如同疯狗一般的屡次围剿,令他们倍感压力与头疼。
大战的创伤需要时间抚平,然而如此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伤兵营里人满为患,安道全和潘金莲带着一众帮手日夜忙碌,草药的苦涩气味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寨墙内外,工匠和士卒们忙着修复破损的工事,清理战场上的残骸和尸首。
尽管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可是每一个人的眼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每次的大战都代表折损与未知的胜负。
武松昏迷了一日一夜才悠悠转醒,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潘金莲布满血丝却写满温柔的双眼。她一直守在他榻前,几乎未曾合眼。
“叔叔,你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连忙端过一直温着的参汤。
武松想撑起身,却牵动了全身酸楚,让他闷哼一声,相对于伤痕,武松可能更多的是劳累过度。潘金莲连忙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参汤。
“战事……如何?”武松声音沙哑干涩。
“我们赢了。”潘金莲用温热的布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污迹和血痂,柔声道,“官军败退,高俅……据说在楼船上吐血昏迷,已经撤走了。”
武松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他看向潘金莲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浓浓的愧疚与怜惜:“辛苦你了……”
潘金莲摇摇头,泪水却忍不住滑落:“只要你平安,什么都不算辛苦。”
这时,顾大嫂端着一碗熬得稀烂的肉粥进来,见武松醒来,也是大喜过望:“阿弥陀佛!武都头你可算醒了!快吃点东西!潘娘子可是守了你一天一夜,眼都没合!”
武松看向潘金莲的眼神更加柔软,他接过顾大嫂递过来的粥碗,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勉强吃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武松在潘金莲的悉心照料下,伤势恢复得很快,可以下地正常走动了。他便不顾劝阻,坚持去巡视营寨,看望受伤的弟兄。
潘金莲顿时内心有一些说不上来情绪,难道这木头就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吗?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抱住了武松,那力道算是超常发挥。
武松被这般从后面抱住,顿时一愣,然后放松身体,温柔道:“金莲,你放开我,我陪你了,放开啊……”
“不,我不放,我放了你就跑了。”
“不跑,不跑的,放心。”
潘金莲这才放开拥抱,顿时脸色羞怯得如同红彤云,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的时候,武松却突然将她抱在了怀里面……
一番风云大战之后,武松这才得以脱身,然后迫不及待地去了伤兵营。他所到之处,迎接他的是众人发自内心的崇敬与欢呼。“打虎英雄”、“铁鹞克星”的名号愈发响亮,他在梁山泊的威望,经此一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聚义厅内,气氛却并非全然乐观。
宋江坐在主位,面色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落寞。拒旨、血战、高俅败退……这一系列事件,彻底断送了他温和招安的幻想,也让他这个寨主的处境愈发微妙。
“戴宗兄弟,外界可有新消息?”吴用摇着羽扇,询问道。高俅虽退,但朝廷的动向才是关键。
戴宗上前一步,神色带着几分古怪:“哥哥,军师,各位兄弟。据多方打探,高俅退回济州后便一病不起,征讨大军暂由副将统领,驻扎不动,似乎……并无立刻再战的意图。”
“哦?”吴用挑眉,“可是因高俅病重?”
“不止如此。”戴宗压低了声音,“京城传来密报,北地金人蠢蠢欲动,边关连日告急,军情似火!而且……江南传来消息,方腊贼军攻势极猛,连克数州,声势浩大,朝廷震动!”
北有金虏,南有方腊!这两个消息如同惊雷,在聚义厅内炸响。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朝廷如今是两面受敌,甚至三面受敌(加上梁山),兵力、钱粮必然捉襟见肘!短时间内,恐怕再也无力组织起对梁山的大规模征剿!
“天助梁山!”刘唐忍不住兴奋地一拍大腿。
李逵也哇呀呀叫道:“让那皇帝老儿和方腊狗咬狗去!正好让俺们梁山喘口气!”
就连一直沉默的林冲,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朝廷陷入困境,他大仇得报的机会,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渺茫,但梁山的压力确实减轻了。
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如释重负,以及一丝更深沉的思虑。外部的压力暂时解除,但内部的隐患呢?
吴用缓缓开口道:“此确是我梁山休养生息、壮大实力的良机。然,朝廷无力再来,未必不会另寻他法……”
“军师是指……招安?”卢俊义问道。
“未必是招安,或许是……驱虎吞狼。”吴用目光深邃,“朝廷或会默认我等存在,甚至可能以虚职安抚,以期我等与方腊互相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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