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悬壶令在枯爪与药指间迸裂!
玉笋在血光中看清了那枚腰牌上缠绕的藤蔓——
竟与她画册角落的涂鸦一模一样!
而窗外那只流着黑血的独眼,正死死盯着令牌的碎片。
“孙不二!当年悬壶谷的叛徒……果然是你!!!”
吴郎中那饱含滔天恨意与彻骨冰寒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震得狭小的土坯房梁上簌簌落下灰尘!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将墙上扭打纠缠的两道身影拉扯成巨大而扭曲的鬼魅!
“嘿嘿……叛徒?”孙不二被死死扣住手腕,枯瘦的身体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韧性,如同一条缠住猎物的毒蛇!他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癫狂的怨毒和贪婪,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怪笑,“吴道清!你和你那死鬼师父一样……冥顽不灵!不识抬举!悬壶谷……守着宝山当乞丐!那《青囊毒经》……那‘九幽引’……哪一样不是惊天动地?!偏要藏着掖着……说什么济世救人……狗屁!全是狗屁!”
他枯爪般的手指,指甲深深嵌入吴郎中(吴道清)手腕的血肉中,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两人紧攥悬壶令的手!而他的另一只手,如同鬼魅般无声探出,五指如钩,带着凌厉的腥风,闪电般抓向吴道清的面门!指尖泛着诡异的乌光!
“老子不过是……替天行道!让那些宝贝……物尽其用!”孙不二的声音带着刻骨的疯狂!
“畜生!”吴道清目眦欲裂!面门劲风袭来,带着剧毒的腥气!他猛地偏头,险之又险地躲过那致命的一爪!枯爪擦着他的鬓角掠过,带下几缕花白的头发!同时,他扣住孙不二手腕的染血五指,内力疯狂催吐,如同烧红的铁钳猛然收紧!指下枯瘦的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呃啊——!”孙不二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吼!枯爪剧痛之下本能地一松!
就是现在!
吴道清眼中精光爆射!染血的左手如同毒龙出洞,闪电般抓向两人紧握的悬壶令!他要夺回师门圣物!
然而,孙不二那只抓空的面门毒爪,竟在空中诡异地一折!放弃了攻击,以更快的速度回防!枯瘦的手腕如同没有骨头的藤蔓,瞬间缠上了吴道清抓向悬壶令的左手小臂!
嗤啦——!
锋利的指甲如同匕首,瞬间在吴道清小臂上划开数道深可见骨的血口!乌黑的毒血瞬间涌出!
剧痛和麻痹感瞬间袭来!吴道清闷哼一声,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一瞬的僵持中——
那枚被两人鲜血浸透、在昏黄灯光下流淌着幽暗水波光泽的悬壶令,在四只手的疯狂撕扯、角力之下,承受了远超极限的力量!
咔嚓——!!!
一声清脆刺耳、如同琉璃迸裂的声响,猛地在小屋内炸开!
那枚承载着悬壶谷传承与无数血债的暗沉腰牌,竟在吴道清和孙不二同时施加的、方向相反的恐怖巨力之下,从中间……生生断裂开来!
碎片!
两块形状不规则的、边缘锋利、沾满两人温热鲜血的金属碎片,如同被炸飞的弹片,猛地从紧握的指缝间激射而出!
一块碎片带着劲风,嗖地一声擦过吴道清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最后“夺”地一声,深深钉入了旁边堆满药材的木架深处!
另一块碎片则旋转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竟直直射向了角落木板床上,气息奄奄的玄真子!
“小心!”阿福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但那碎片速度太快!玄真子毫无知觉!
眼看那锋利的金属碎片就要洞穿玄真子毫无防备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瘫在另一张床上、因虚弱和恐惧而无法动弹的玉笋,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碎片射向角落那具染血的深蓝身影!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巨大恐惧和某种尖锐刺痛的力量,如同电流般瞬间击穿了她的虚脱!
“不——!”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竟从她干裂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她不知从哪里榨取出一丝力气,身体猛地向玄真子方向一扑!
她当然扑不过去。
但这声濒死般的尖叫和剧烈的动作,却让她的身体猛地一歪,带动了身下简陋的木板床!
“哐当!”
木板床被带得剧烈一晃!床边一个放着半碗浑浊药汁的粗陶碗,被猛地撞翻!
黑色的药汁泼洒而出!
好巧不巧,正好泼向了那块激射向玄真子的悬壶令碎片!
噗!
药汁泼中了碎片!虽然未能完全阻挡其去势,却大大改变了它的轨迹和力道!
当啷!
碎片被药汁一冲,方向一偏,力道骤减,最终擦着玄真子的脖颈边缘飞过,带着几滴药汁和血沫,无力地掉落在他枕边的草席上,发出一声轻响。
玄真子依旧毫无知觉,只是在睡梦中,被那冰冷的触感激得眉头极其微弱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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