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榜之战尘埃落定,林小邪之名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天机学院,甚至引起了外界一些势力的侧目。科学修仙,这个曾经被视为离经叛道的理念,如今伴随着林小邪强势登临天榜第六十九位,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不敢小觑的重量。
擂台下的喧嚣与震撼久久不息,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林小邪身上,有敬畏,有好奇,有狂热,自然也夹杂着如宇文家那般冰冷刺骨的仇视。林小邪对此恍若未觉,他平静地走下擂台,体内因全力催动“万象归寂”而略微翻腾的气血,在《万象星衍诀》的持续运转下正迅速平复。星衍之瞳虽已收敛,但其超频推演带来的细微疲惫感,以及战斗中获取的宝贵数据流,仍在脑中有序地整合、分析。
宇文恪最后那阴毒的符箓杀招,以及宇文博毫不掩饰的杀意,都清晰地告诉他,与宇文家族的矛盾已彻底激化,再无转圜余地。天榜排名只是开始,后续必然伴随着更疯狂的反扑。他需要更强的实力,更快的提升速度。
返回临时住所的路上,沿途遇到的学员无不主动让路,眼神复杂。林小邪没有理会这些,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刚才那一战的复盘之中。“万象归寂”虽强,但对灵力和心神的消耗极其巨大,且对肉身负荷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若非他根基扎实,又有混沌道基与星辰本源道种雏形的支撑,恐怕未伤敌先伤己。如何优化这一杀招,降低消耗,提高掌控力,是他接下来需要重点攻克的问题。
此外,宇文恪那接近金丹威能的符箓也给他敲响了警钟。面对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子弟,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上藏着多少保命或反杀的底牌。单纯的技巧和计算,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有时也会显得苍白。他需要提升的,是绝对力量的“质”与“量”。
回到住处,开启简单的防护禁制,林小邪立刻进入冥想状态,全力消化此战所得,同时修复细微的损伤。他知道,天榜挑战并非一蹴而就,后面还有更强大的对手,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三日休整期,转眼过去两日。
这两日里,林小邪足不出户,将战斗细节反复推演了无数遍,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精进了一层。期间,也有不少闻讯而来想要结交或试探的人,都被他以闭关为由婉拒。
就在第三日清晨,朝阳初升,紫气东来之际,林小邪正在小院中演练星轨步,身形在方寸之地闪烁腾挪,留下道道残影,对空间的感知越发敏锐。
忽然,他身形一顿,停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小院角落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他的灵觉,以及星衍之瞳被动赋予的超凡感知,都清晰地捕捉到那里空间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寻常灵力波动的涟漪。
“哪位前辈驾临?还请现身一见。”林小邪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他能感觉到,来者并无恶意,但其实力深不可测,远非筑基修士可比。
“呵呵,好敏锐的灵觉,不愧是能自辟蹊径,以‘科学’诠释大道的小家伙。”一个平和而略带沙哑的笑声响起。
阴影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位身着朴素灰色道袍的老者缓缓显出身形。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澄澈如同初生婴儿,却又深邃似包含宇宙星瀚。他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灵力威压散发,但站在那里,就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自成一方天地。
林小邪心中一震,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他只在极少数学院顶尖长老身上感受到过。他不敢怠慢,再次躬身行礼:“弟子林小邪,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
老者抚须微笑,目光打量着林小邪,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老夫玄机子,忝为学院藏经阁守阁人之一。难道忘了那晚邀请老夫一起烤肉的吗”
藏经阁守阁人!那晚一起吃烤肉的前辈!
林小邪瞳孔微缩。那晚几句话便让我打破修炼瓶颈,天机学院藏经阁,乃是学院重地,收录无数功法秘典,其守阁人无不是学院中辈分极高、实力深不可测的隐世宿老!这位玄机子前辈,竟是其中之一?他找自己何事?
似乎看出了林小邪的疑惑,玄机子笑道:“不必紧张。你与宇文恪那一战,老夫恰好路过,看了几眼。你以筑基之身,星衍算尽对手变化,更自创‘归寂’一拳,破其杀招,废其修为,果决狠辣,却又暗合天道盈亏之理。尤其难得的是,你并非依靠蛮力或单纯的血脉天赋,而是以独特的‘计算’、‘解析’之道,将自身力量运用到了极致。此路,与老夫毕生所求,颇有相通之处。”
林小邪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由得生出几分期待。
玄机子继续道:“老夫观你灵力虽凝练,根基亦算扎实,混沌道基更是潜力无穷,但对灵力本质的挖掘,尚停留在‘量’的积累与‘形’的变化上,对于‘质’的跃迁,触及不深。你那‘万象归寂’一拳,意图融合多种力量,想法是好的,但融合之下,更多是堆砌,而非真正的质变升华,故而消耗巨大,难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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