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儿在这间诊所里住了三天,除了下身依然在排着恶露外,并没有什么症状了,虽然还是有些疼,但这个疼完全在她能承受范围内。
她也摸清了诊所里的一些情况,这里共有五个人,院长,院长老婆,一个女医生,两个护士。
院长是主刀的,女医生是其助手兼整理东西的,主堕胎和囊肿,院长老婆也是个医生,负责看妇科病和药物资产管理,两个护士是什么都干的,接待,记账,抽血打针,打吊瓶,给病人送吃的清理杂物搞卫生,如果她们忙不过来,院长老婆也会干接待记账打针的事情。
俩护士,女医生一起住在这栋楼里的一间房里,就在四楼,据说房屋还很宽敞,她们三个都有自己的房间,还剩着一间房当杂屋,房子是院长的,给她们当员工宿舍住,院长夫妻不住这栋楼,但离这也不远。
除此外,还有个每天来给院长夫妻送饭菜的阿姨,也是给院里病人做白稀饭的,就是在四楼“员工宿舍”做的。
这里除了她所住的病房外,还有一间病房,有六张床,基本住院的是要做手术的,那些来看病的都是拿了药就走了,但她们一般住个一天最多两天就走了,有的是自己走的,也有人来陪的,在这里的三天,只有她一个人住最久。
因为她没有地方住,不知道去哪里,在这每天吃着两顿前台送来的白稀饭,吃着一把一把的药恢复着身体。
她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晾在这栋楼的楼顶,这是前台教她的。
这几天,她和前台说了挺多话,知道前台姓张名梨子,就比她大三岁,却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一开始她怀疑着张梨子是不是真实的名字,哪有大人谁会给孩子以水果名命名的,但想到自己的名字叫求儿,这两个名字看上去,好像梨子这名显的就很正常了。
求儿,求儿,求有儿子,她从小就知道她名字的含义,她妈妈也没有避讳过,是直白地说过,生她取这名就是为了能有儿子。
儿子她妈妈是有了,还有俩,张涛和大江,这俩在以前还算是她的好弟弟好伙伴,虽然她有干活,他俩不用,但他们三个经常玩在一起,家里啊,河里啊,别的家啊路上啊都有的玩,也一起去过镇上玩。
但是呢,这都是表面上的,张涛为了能有钱上高中,根本不管她是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接下来的一辈子将会过什么样的悲惨日子,不愿意帮她告密她想逃跑的事,整得她一直被绑住,大江就不说话,沉默着。
想到他们,突然想起了自己逃走在城里待了有些天了,何大勇和他们会怎样啊,应该会打起来吧,打完以后就各走各的路,大不了爸妈会赔些钱给何大勇,再欠着些钱之后还,然后就差不多了。
她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两边都不会放过她,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今天,梨子告诉她,她不能再住院了,因为院长规定只许病人住三天,住久了万一病人一多起来,就会没病床的。
她表示知晓,也不打算住下去了。
梨子对她很不错地,给了她三条新内裤让她换着穿,都是粉红色小巧又舒服的,还有两卷厚宽长的卷纸让她卷在内裤上垫恶露。
以前没有人对她这样过,也没人教她,内裤她是穿她妈妈剩下的给姐姐剩下的穿,小蓝圆点或者小白圆点的大裤衩,不是薄的跟碎纸一样就是烂得像窟窿一样,所以她只在天热穿,天冷不穿,家里的女孩子都像着妈妈,月经期血量都很少,所以无所谓会不会弄到裤子上,弄上了太脏的话脱下来洗了就好。
她因这对着梨子非常有好感和有感激,仿佛为她打开了另外一世界的门,甚至还觉得被那位大姐当“生意”拉到这里来也挺幸运的。
她在熟悉路后,就去医院拉人了,想着得挣钱才行,没有钱,在城里是活不下去的。
她去的医院并不是她先前住的那个医院,而是离诊所比较近的一个医院,最先她就像个平常人在里面转转看看哪个是一个人来的,转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个目标,一个看着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捂着小腹,脸色带着忧愁。
她凑上去在缴费处那排着队,排在后面拍了下肩膀小声问道,“你是怀孕了吗?”
那女人回道,“嗯,怀了,但肚子痛。”
“那真不好,你要不要这孩子啊?”
那女人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你问这干嘛?”
她讪笑了下,“没干嘛,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在医院看病做什么都会有记录的,将来你家里人都会知道的。”
那女人更是瞪得更厉害了,“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而已,但我知道有个地方就不会有记录,而且打胎技术很好。”
那女人骂着她,“你有病吧?我是来治我肚子痛的,谁要打胎啊,你喜欢打祝你年年都有的打,神经病一样。”
她被骂地怯缩羞耻地离开了,第一次拉人就失败还被骂。
虽然被骂了,但这也并没有打消她挣钱的念头,调整好心态后,又去物色“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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