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训练场的太阳依旧毒辣，仿佛要把地上的标线都晒化。
程安妤坐在驾驶座上额头冒汗，手心湿滑，S弯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她方向盘打得手忙脚乱，感觉车身像个不听话的醉汉，左摇右摆。
“压线！”车外的蒋教练嗓门震天“程安妤！你这S弯开得跟贪吃蛇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是吧？！看准点！车头角对着线走！”
程安妤欲哭无泪：“教练，它……它不听我使唤啊！”
直角转弯更是她的噩梦不是打方向晚了，车头险险蹭角就是回正慢了，车尾差点扫线。
“早打早回！记点位！你当是玩‘羊了个羊’随便点呢？！”蒋教练拍着车门，恨铁不成钢。
相比之下，科三的路跑更是状况百出，不是忘记公交站台点刹，就是变道时转向灯打得跟心跳一样忽闪忽灭，要么就是靠边停车距离路边石能塞进一个拳头。
林教练坐在副驾脚虚踩着副刹，嘴就没停过：
“程安妤！前面那棵树跟你有仇啊？离那么近是想给它一个热情的拥抱？”
“点刹！点刹！你脚粘油门上了？”
“看后视镜看后视镜！后面没鬼追你别老盯着前面那辆车屁股看！”
程安妤练得都快自闭了…中午别人休息，她还在那儿跟S弯和直角转弯死磕，江亦和程景笑轮流在旁边指导。
江亦冷静得像个人形导航：“进入弯道前，车身尽量靠右，左车头角与右边线重合时，向左打一圈方向……”
程景笑话不多，但总能指出关键：“你方向盘打得太急了慢一点，手上放松。”
程安妤听着脑子里却像一团浆糊，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连几天，他们一群人组团去模拟考场练习，结果前几次模拟，全员扑街。
王鹏倒车入库完美，但坡道起步不是熄火就是溜车。
赵晓峰S弯风骚走位，但直角转弯永远压线。
程安妤就更别提了，科二科三错误百出，模拟成绩就没及格过。
“完了完了，这要是正式考，得挂在上面。”王鹏瘫在模拟考场外的长椅上，生无可恋。
“我感觉我比高考前还虚……”赵晓峰捂着脸。
程安妤抱着膝盖，小脸煞白：“我……我不敢约考试……”
教练们倒是心态很好蒋教练大手一挥：“怕什么组团约！就约同一天要挂一起挂，要过一起过有难同当……”
林教练补充：“就是！互相壮壮胆，再说了你们这水平挂科是正常发挥，过了才是超常发挥稳赚不赔！”
众人：“……” 教练，您真是会安慰人。
模拟完的第二天，就是正式考试的日子。
一大早教练车拉着他们奔赴考场，车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赵晓峰和王鹏一下车，就夹着腿往厕所冲。
“等等我！我也去！”齐悦也跟了上去。
蒋教练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像发糖一样每人分了一粒：“来来来，降压药祖传秘方吃了心不慌手不抖！”
林教练在一旁吐槽：“强哥，你这秘方是不是维生素C片啊？”
蒋教练瞪眼：“别瞎说…这是心理安慰剂，高科技！”
程安妤捏着那粒小药片，感觉比高考坐在考场里还紧张一百倍。心脏砰砰狂跳，感觉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死死攥着衣角嘴唇都有些发白。
齐悦从厕所回来，看到程安妤这样，搂住她肩膀试图活跃气氛：“安安，别怕！想想考完咱们就能去海边玩了！阳光、沙滩、海浪……咱们都去做个美美的发型，拍好多好多照片！”
王鹏也凑过来：“对对对！想想比基尼……哦不是，想想海鲜大餐！”
赵晓峰赶紧捂住他的嘴。
两位教练也给他们打气：
蒋教练：“都给我支棱起来！平时怎么练的就怎么考就当旁边坐的是个会呼吸的南瓜！”
林教练：“记住要点，胆大心细！你们可以的！加油！”
就在这时，江亦走到程安妤面前无视周围所有目光，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坚定的吻。
“别紧张，你可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
程安妤瞬间僵住，脸颊爆红。
旁边的程景笑眼神瞬间冷得像冰刀，狠狠剐了江亦一眼。
“喔唷~~~~~”王鹏和赵晓峰立刻发出夸张的起哄声。
“年轻真好啊！”蒋教练摸着下巴，笑得一脸暧昧。
林教练吹了个口哨：“江亦同学，考场门口撒狗粮扰乱军心，扣十分！”
程安妤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奇怪的是，那颗狂跳的心好像真的因为额头上那个短暂的触感和他平静的话语，稍微安定了一点点。
考试开始了。
程安妤坐进考试车，系好安全带，深吸一口气。科二倒库、侧方、S弯、直角、坡起……她几乎是屏着呼吸，凭着肌肉记忆和脑子里不断回放的要点，一点点操作。
“叮——项目结束，成绩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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