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瑾和谢云礼齐齐看向被黑色布袋罩住头的沈岳。
影卫只是将沈岳的手反扣在后背,还没真正动手,沈岳就叫得这么惨烈?
女侠……饶命?
两人很快反应过来,那声惨叫不是出自沈岳,而是来自隔壁院子。
“不知是哪位女侠,竟这么巧,都在动用私刑。”谢云礼压着声音,不让沈岳听见。
谢玄瑾给影卫使了个眼色。
影卫提起沈岳,在沈岳骂人的话出口之前,狠狠将他的头按进了一旁的水缸里。
一墙之隔的两个院子,通过一个圆形拱门相连。
院中所有陈设都是镜像。
水缸在拱门两边,没有任何阻挡,抬眼就可看见对面。
影卫将沈岳按入水缸时,宋清宁将杜林之拖到水缸旁,利落的按头入水。
惨叫声立即变成了呛水声。
宋清宁下手毫不留情,警告杜林之:
“我杀过很多人,砍手,砍脚,砍脑袋,还有腰斩,我都很拿手,我的人不是你杜家可以欺负的,再让我知道你们杜家人靠近她,我要你的命!”
一字一句,宛如地狱阎罗。
不止杜林之吓破了胆,一墙之隔的谢云礼的心也不由抖了一抖。
谢玄瑾蹙眉后,眼底一抹轻笑。
连头被按在另外一个水缸里的沈岳,也生出了一丝惧意。
被按在水缸里的两人,呛水挣扎。
就在差点要被淹死时,按住他俩的人齐齐松了手。
两人被扔在地上,都如死里逃生。
“我刚才的话,记住了吗?”宋清宁冷声。
沈岳布袋蒙头,什么也看不见。
他最近并没有得罪过什么女人,更何况整个京城能有几个人敢威胁他?
还是个女人!
“你……”沈岳要知道这女人是谁。
可刚张嘴,头上就迎来一个暴击。
眩晕袭来,昏死过去。
这边,杜林之视宋清宁如鬼魅,眼神惊恐的狂点头,“记住了,女侠我记住了,女侠饶命!”
“滚!”
杜林之仓惶爬起,逃命似的滚了。
宋清宁朝拱门看去,见地上躺着的人,虽被黑布罩着脑袋,但他腰间那枚带有沈家标志的玉佩,昭示了他的身份。
沈国公府世子,沈岳!
只是一眼,宋清宁就明白了。
那晚沈岳指使人将孟玉书拉入京河。
孟家明面上不能追究,却并不代表私下里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清宁脑中浮现出谢玄瑾的身影,又很快驱散。
她猜是淮王的手笔,可这都和她无关。
宋清宁离开院子。
顾颖在院门口等着她,刚才看着宋清宁教训杜林之,仿佛有一丝光渐渐注入她的心里。
就像三年前。
那时她被杜家休弃,顾家继母掌家。
继母以她被休会连累顾家其他女儿的婚嫁为由,不让她回顾家。
京城之大,她无处可去。
就是在那时,她遇到了将军。
那时将军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十分瘦小,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裳。
她对她说,“如果前方没路,便尝试着踏出一条路,如果实在没地方可去,可在三日之后,随我去另外一个地方,或能踏出一方天地。”
三天后,她跟她去了幽城。
三年间,她亲眼看着十四岁的小姑娘,在战场的血雨腥风里流血拼死,从一个普通士兵一步步往上,几次死里逃生,又几次救她性命。
刚才她教训杜林之,说她是她的人!
“将军……”顾颖哽咽,扑进宋清宁怀里。
宋清宁轻拍着顾颖的背,心疼之下,声音柔和,“以后不可以再让人欺负,你用军功换来的赏赐,更不应该拿来喂那些腌臜小人。”
宋清宁拿回了那些银票,交给顾颖。
顾颖攥着银票,记下将军的话,心中某处仿佛也有了归处。
她是将军的人!
宋清宁要离开城隍寺时,竟意外的看到了柳氏和江夫人。
“阿颖,你先回家。”宋清宁交代顾颖,随后跟着两人到了一处厢房。
刚才的院子里。
谢玄瑾和谢云礼一前一后跨过昏死在地上的沈岳,走到水缸旁,齐齐看向拱门另外一边的水缸。
刚才那女子的“暴行”犹在眼前。
“城隍寺重地,这样血腥的威胁,砍手,砍脚,砍脑袋,还有腰斩,她说她对这些都很拿手?
寻常的女子一听这些都吓破了胆,很明显,她吹嘘的成分很大!那男人竟也能被吓到!”
谢云礼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
寻常女子,或许是吹嘘。
但宋清宁,不是!
谢玄瑾的嘴角难得有了一丝弧度。
随后吩咐影卫,“留下痕迹,让沈岳知道今天教训他的人是本王!”
“四哥!”谢云礼诧异。
“不是说好今天秘密行动,不让沈岳知道谁动手的吗?”
让沈岳知道是四哥动的手,沈家又要针对四哥。
谢玄瑾没有解释,“你不是要去给婶婶求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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