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一切,江彤看得眼花缭乱。
曾经的江府也是繁花似锦。
后来没落,宅子卖了,离京后一年不如一年,她许久没看到那么多奴仆,那么多好物件。
“你们都小心些,这都是值钱的东西,磕碰不得。”管家的声音,吸引了江彤。
江彤看到那边一箱箱的财物,眼睛都亮了,小跑上前,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爱不释手。
“这……这都是永宁侯府的吗?”
“只是老侯爷的私库而已。”管家嫌弃的想将她的手打掉。
只是私库?
江彤心中一惊,随即而来的是浓烈的嫉妒。
永宁侯府一个老不死的私库财物,甚至比她夫家都阔绰,那整个永宁侯府又会有多少这样的好东西?
永宁侯府竟如此富足!
反观江家……
江彤心中憋闷。
她虽掌着江家中馈,却一点也不痛快。
江家银钱捉襟见肘,为了维持生计,库房的东西一件件的变卖,她前些时候放出去的印子钱出了差错,窟窿还没补上。
永宁侯府随手一件,就价值不菲。
掌管像永宁侯府这样的家,才痛快,就算挪用一些去放印子钱,也能得不少油水。
江彤不由看向一旁清点账册的女子,“你是宋家哪位姑娘?”
宋清宁微笑着,“我是二房,宋清宁。”
“宋清宁?”江彤的眉瞬间皱了起来。
刚才还有一分顾虑尊重,此时只剩高傲。
“你就是宋清宁,长得还过得去,勉强配得上我弟弟,不过出身二房……”江彤审视似的打量着她。
江彤一直看不上二房的出身。
前世她在宋清宁面前一直趾高气昂,新婚当日就联合江夫人收走了她的嫁妆。
甚至为了打压她,新婚后的几个月内,只要江晟到她房里过夜,江彤都会想出法子将他叫走。
夫君不和她圆房。
这让她在江家的处境更加艰难。
可重活一世……
“你的嫁妆,会比这里这些多吧?”江彤的声音,拉回宋清宁的思绪。
江彤目露贪婪。
宋清宁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平静。
“姐姐好会说笑,女子的嫁妆,都是父母准备,二房的女儿自然二房准备嫁妆。”
“二房的私产没有大房多,但作为女儿,嫁妆多少都是父母心意,应该还会有一些亲戚添妆,不过也都是心意,价值多少都不重要。”
不重要?!
她说不重要就不重要吗?
她的嫁妆以后可都是江家的。
江彤心中不悦,越发不满意宋清宁。
她之前听母亲说,弟弟娶宋清宁,侯府会多给一些嫁妆,她觉得多些嫁妆也未尝不可,总能占一样,比鸡飞蛋打强。
可如今想来,多给又能给多少呢?
对侯府来说,不过是打发要饭的罢了!
但若娶的是嫡出大房的女儿,是不是能得到侯府的大半家财?
江彤眼底好似有一团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她刚才叫她姐姐,只怕为时尚早。
与此同时,江晟这边。
江晟离开花厅,折返回春晖园外。
听着里面宋老侯爷和孟老国公竟称兄道弟,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双猫爪在抓挠。
他想闯进去,却被门口小厮拦住。
“老侯爷宴客,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闲杂人等……
江晟的尊严被“闲杂人等”四个字,打击得体无完肤。
羞愤逃离。
他不知走到了哪里,脑中猛地跳出母亲那一句【这陆氏,如此冷落我们,真是欺人太甚!】
哪里只有陆氏欺人太甚,整个永宁侯府都欺人太甚!
江晟握紧了拳头。
听见不远处有声音传来,江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夫人,夫人,江家来人了。”侍女香儿是陆氏院子里的。
今早陆氏身体好了些,让陈妈妈陪着出门透气。
听见禀报,陆氏一愣,“来了多久了?有人招呼吗?可不能怠慢了亲家。”
“来了好一会了,竟没人来报,江夫人好像很生气。”香儿语气怨怼。
平日府上的事都是二夫人在安排。
但这样冷落客人,客人只会怪到侯夫人头上。
“那赶紧,快些扶我去见江夫人,怠慢了她,我要好好向她赔罪。”
“江晟和嫣儿有婚约,以后两家是亲家,我们现在怠慢了亲家,以后嫣儿嫁过去,会不好过。”
陆氏一心为宋清嫣着想。
陈妈妈扶着她,“夫人对江家一片真诚之心,江夫人不会置气的,夫人今天正好可以问问江夫人江家少爷以后的仕途打算,也好让老太傅为他谋划前途。”
主仆二人脚步匆匆,往花厅去了。
她们的对话在江晟脑中回荡。
母亲不是说陆氏嫌弃江家,说什么也不肯将女儿嫁给他吗?
刚才那夫人口中的“嫣儿”,指的就是宋清嫣。
她一字字,一句句,不仅对他和江家没有半分嫌弃,反而还十分殷切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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