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瑾盯着宋清宁。
刚才惊醒时叫的那一声“谢云礼”,他听得十分清楚。
她在梦里叫谢云礼的名字。
“淮王殿下。”宋清宁匆忙起身,将淮王的外衫递还给他,“这个……衣裳……谢谢。”
谢玄瑾并没有去接外衫。
他身上的气势,压迫感太强。
像是在生气。
是因为她盖了他的外衫?
明明是他自己给她盖的,这会儿生什么气?
“淮王殿下昨晚休息得可好?”宋清宁没话找话,手上依旧保持着递还衣裳的姿势。
心想,若是他再不伸手接。
那自己是不是要亲自替他穿上?
王爷穿衣,向来有人伺候。
宋清宁在心里数了三个数,谢玄瑾依旧没有动作。
“……”
宋清宁在心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看在昨晚他为她生火,又把衣裳让给她盖,她伺候他穿衣,权当报答。
宋清宁将外衫展开,“劳烦王爷抬手。”
谢玄瑾诧异她的举动。
她要替他穿衣?
眼底闪过一抹异样,谢玄瑾伸手拿过外衫,匆忙走出内室。
宋清宁:“……”
透过墙上的洞隙,宋清宁清楚的看到谢玄瑾利落的穿好外衫,动作熟练,不像是穿衣需要人伺候的样子。
那刚才他为何不接衣裳?
宋清宁搞不懂男人。
也不想去搞懂淮王。
等谢玄瑾一切整理妥帖,宋清宁才从内室出去,“王爷,臣赶着回府,可否先走一步?”
宋清宁行的是下属礼。
等他发话,她就可以走了。
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淮王发话。
“王爷,可是有事差遣微臣?”宋清宁只觉今天的淮王很是奇怪。
他看她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他似乎还在看她的脚。
半晌,谢玄瑾终于开口,“你的右脚,受过伤?”
宋清宁:“……”
前世她右脚被柳氏母子所废,落下残疾,短了一截。
但这一世柳氏母子还没来得及伤她的腿。
宋清宁:“没有。”
谢玄瑾提醒了她,柳氏母子这一世还没来得及,不代表他们不会再起同样的坏心。
只是这一世在他们眼里,她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才暂时没有对她下手!
“王爷为何这么问?”宋清宁狐疑的问。
谢玄瑾收回落在她右脚上的目光。
恰在此时。
外面传来谢云礼的声音,“四哥?四哥……”
二人闻声看去。
谢云礼满面急切的扑了进来,“四哥,你在这里待了一夜?害我担心你,昨夜宫里出事了,你快随我回京。”
谢云礼拉着谢玄瑾要走。
突然看到宋清宁,脚步一顿。
“昨晚……”
昨晚四哥和四嫂……
“私会”二字跳进谢云礼脑海,又被他迅速驱散。
怎么能算是私会?该是……相约赏雨!
谢云礼堆起了满面笑脸,“宋二姑娘,你随我……”
“还不快走。”谢玄瑾冷声打断谢云礼。
抓着他,大步走出破庙。
谢云礼一句话没有说完。
宋清宁等他们走了一会儿,她才策马回京。
一路上,她想着刚才谢云礼那一句“宫里出了事”。
她努力回想前世,那时她因为脚上的伤无法下床,自然也没法知道太多的信息。
宋清宁回城后,便将哥哥的文章送去了崔尚书府。
崔尚书为人正派,是个极好的官。
他治下严明,文章入了他的府,便会到他的手上,继而会到御前。
从崔尚书府回侯府,要经过江家。
恰逢江家人回来了。
“母亲,金玉斋不会找上来吧?咱们要不要再多避几天,那玉镯,我们赔不起。”江彤依旧担心。
她做事素来谨慎,是不赞同这么早回家的。
“放心,我让人打听了,金玉斋很平静,永宁侯府应该赔钱了。”江夫人满面笑容,一颗心已经完全放到了肚子里。
“那万一宋清嫣找上门……”
“嫣儿不是那样的人!”江晟冷声打断江彤。
嫣儿是侯府嫡出的小姐,侯府家大业大。
他倒觉得,出去躲避,都是多此一举,难道嫣儿当真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江家找他们不成?
“母亲,聘礼何时送去侯府?咱们江家要给嫣儿足够的风光。”江晟说。
“当然风光,一定要风光,这也是我江家的脸面。”
不远处,宋清宁听着这些,不由笑了。
前世江家的聘礼,确实很“风光”。
哪怕她是“庶出二房的女儿”,江家人为了自己的颜面,也是准备了五十抬聘礼,向外人传递着一个信息:
他江家没有落魄。
他江家很风光。
可具体是怎样的五十抬,宋清宁最是清楚。
听说江家要为宋清嫣准备八十八抬聘礼,宋清宁拭目以待。
时间很快到了宋明堂生辰这日。
这次生辰,因着汝南郡受灾,侯府不大办,只让厨房做了一桌子菜,为宋明堂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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