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宁被他的话逗笑。
柔安郡主也笑,“小玉书,哪家圣人说的,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你管哪家圣人?总归是圣人的话就是了。”孟玉书被笑得涨红了脸。
雅间里,其乐融融,笑声传到雅间外。
谢玄瑾站在走廊靠窗位置,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身上,清隽的侧脸也在阳光里,眉间染了笑意。
谢云礼把金银送到了如意楼。
宋清宁说喜欢金子银子,只想稍微收一些,了结救豫亲王妃这桩事。
可看到满箱满箱的金银摆在她面前,顿时后悔随口说出的这个“喜好”。
豫亲王府,很有钱!
“我……”
她现在收回“喜欢金子银子”的话,还来得及吗?
谢云礼抢先一步打断她:
“宋二姑娘,我知你救母妃并非图报答,可作为儿女,母亲的救命之恩都不报,是不孝,请宋二姑娘成全我和柔安的孝心。”
柔安郡主:“对对对,我们只是想对母妃尽孝,清宁姐姐,你要成全。”
宋清宁:“……”
只黄金就有足足万两。
她若真拿了,会做噩梦。
宋清宁不想做噩梦,她随手拿了一锭金子,又勉强抓了一点金瓜子,“这些就足够了。”
“这点怎么足够?”谢云礼打听了。
先前皇上的赏赐,孟家的谢礼,都入了侯府大房的库房,并不在四嫂自己手上。
女子总要有些金银傍身。
柳氏对四嫂不好,这些金银他没有直接送进侯府,“这样,我替四嫂把这些都存进钱庄。”
谢云礼立即吩咐护卫去办,宋清宁来不及阻止。
手上那锭金子似有千斤。
但手中的金瓜子,今晚似乎就用得上。
离开如意楼,宋清宁婉拒了孟七夫人送她回府。
她们走后,宋清宁去了锦盛楼。
她是为了宋明堂而来。
今晚宋明堂要在锦盛楼宴客,他的生辰,她要送他一份生辰礼。
宋清宁拿了几颗金瓜子,稍微打点。
做完一切,宋清宁准备回府。
出锦盛楼,看见淮王府的马车。
“二姑娘,王爷请您过去。”护卫来请宋清宁。
下午在如意楼,孟玉书说淮王在雅间外,她们出门时,并没有看到淮王。
宋清宁走近马车,还未行礼,马车上传出谢玄瑾的声音,“上来。”
谢玄瑾声音很轻。
宋清宁领命上了马车,马车宽敞,却无法站立。
宋清宁坐在谢玄瑾对面,“淮王殿下有事要吩咐属下?”
淮王是她的上峰。
找她,该是公事。
谢玄瑾却盯着她,“不在军中,你不必将自己当成本王的下属。”
不当成下属?
“那当成什么?朋友吗?”宋清宁出口太快。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唐突了。
堂堂淮王,是嫡出皇子,又手掌十万神策军,就算受皇上忌惮,可前世他若真的谋反成功,便是新皇。
淮王的朋友,是如谢云礼一样的王孙贵胄。
正想着如何补救,却听谢玄瑾吐出两个字,“随你!”
宋清宁:“……”
随你?
意思是可以当成朋友?
宋清宁觉得自己听错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是下属,位置要摆正。
宋清宁坐直了身体。
突然马车车轮碾过石头,马车晃动弧度太大,那力道带着宋清宁身体往前,猝不及防扑进谢玄瑾怀里。
黑暗里,两人隔得很近。
近得宋清宁能听见他的心跳与呼吸,以及一声微不可察的闷哼。
宋清宁脑中跳出那天在破庙里,光影中瞥见的身体,一股热气涌上脑门,脸颊滚烫。
马车平稳,宋清宁匆忙退开。
一路再无言语。
马车到了永宁侯府外停下。
宋清宁下了马车,脸颊依旧烫得吓人。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些许热气,宋清宁才留意到手上的鲜红。
是血!
宋清宁记起她扑进谢玄瑾怀里时,手抓住了他的肩,以及那一声细微的闷哼。
血是谢玄瑾的!
“他受伤了?”
宋清宁联想到几天前谢云礼说的“宫里出事”了。
他的伤,该和那事有关。
淮王几次助她,宋清宁去了一趟东正院,找张娘子求了伤药,送去淮王府。
……
夜里,月色怡人。
永宁侯府。
宋清嫣在房顶赏明月,呜咽声在夜色里回荡,吓哭了周围邻居的小孩。
邻居找上门,吵到了宋老侯爷。
宋老侯爷下令让宋清嫣闭嘴。
宋清嫣委屈恐惧,又气得牙痒痒。
可一天的暴晒,滴水未进,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宋清嫣在屋顶,柳氏在院里,一旁护卫监督,不眠不休,就这样过了一夜。
陆氏院里。
陆氏是要出来看看的,陈妈妈一句,“柳氏关心大小姐,堪比亲娘。”
这话让陆氏气血陡然上涌,险些晕过去。
那天陈妈妈那句“二姑娘才是夫人的女儿”,时常在陆氏脑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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