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靠山了。”
宋清宁喝了一口汤,语气很平静。
“靠山?那她岂不是又要兴风作浪?”陆氏面露担忧。
宋清嫣的名字从大房抹去,柳氏不得不让宋清嫣入了二房。
宋清嫣住在西院,还算消停。
陆氏却知,她们母女从未歇下让宋清嫣回大房的心思。
可毒母弑母的罪名牢牢钉在宋清嫣身上,她们纵有野心,也只能空想。
这靠山,是变数。
“她找到谁做她的靠山?”陆氏急切追问。
“睿王。”
“睿王!”陆氏心下一凉,略显慌乱,“若睿王替她撑腰,让她重回大房……”
不能让宋清嫣重回大房!
回大房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
宋清嫣睚眦必报,一旦得势,怕要用尽手段将那些曾经的不如意都报复回来。
陆氏担忧得吃不下饭。
宋清宁安抚她,“母亲,她想回大房谈何容易?况且谁能确定,她找的靠山是能为他撑腰?还是她连这靠山也拉下水?”
“宁儿,你是说,宋清嫣会连累睿王?”陆氏读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宋清宁想着已见雏形的计划,只是淡淡一笑。
计划还未确定,得和淮王商议,还要看宋清嫣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之后,淮王府影卫一直监视宋清嫣。
每晚宋清宁回府,万良便来向她汇报宋清嫣的行踪。
“每天都是同一辆马车接她去沈国公府,睿王也每天都去国公府,还带着太医。”
太医……
睿王是想将宋清嫣的手治好?!
宋清宁越发来了兴致。
侯府这边,红菱每日将府上的事悉数说给她听。
“江家夫人每天都上门,说是要接大小姐回江家,可这几日大小姐每日都不在府上,像是在躲江夫人似的。”
“还有一事很奇怪,听闻江夫人每次来,都要顺些东西走,二夫人竟也不阻止,连生气都不曾,甚至连大小姐回府知道此事,也不生气。”
这不像二夫人的性子,更不像大小姐的性子。
红菱托着下巴,笃定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她实在想不出,二夫人和大小姐又要如何作妖。
红菱看向正在作画的二姑娘。
她右手执笔,画得很认真,没多久一幅山水就跃然纸上,山峦巍峨多姿,流水秀丽磅礴。
红菱不懂画,却也震撼惊艳,“二姑娘能文能武,这画,是奴婢见过最好的画。”
“你喜欢,便送你。”宋清宁说。
红菱受宠若惊,“二姑娘,奴婢……”
她想说,奴婢受之有愧。
可实在喜欢这画,便厚着脸皮,“奴婢谢二姑娘,奴婢一定好好当宝贝一样收着。”
宋清宁笑笑。
她许久没作画,技艺没有生疏。
宋清嫣的手若能治好,要在睿王那里圆这谎言,势必会让她为她作画。
可今时不同往日。
柳氏和宋清嫣都知道如今无法控制她,与其让她作画,不如让她再也作不了画。
宋清宁看着自己的手。
前世宋清嫣砍掉她双手之时,嘲笑她,会作画又如何?她作的那些画,全是为他人做嫁衣,捧他人上神坛。
可这一世,这双手会推他们下地狱。
宋清宁又想着红菱刚才那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致能猜出,宋清嫣和柳氏要做什么。
又过了几日,“叶七少”与“褚姑娘”出殡。
这场葬礼叶家办得很是高调,似要再次提醒世人,叶七少和褚音是被沈岳烧死。
睿王和沈国公虽恨不得灭了叶褚两家满门,却知道,他们不能动手。
甚至叶家和褚家但凡以后有个什么祸事,世人都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谢煜祁憋屈,还是以睿王府和沈国公府的名义,设了路祭。
永宁侯府也设了路祭。
天还未亮,陆氏让陈妈妈备供品,在沿途街道设了灵帐。
外面的动静,吵到了柳氏。
那天嫣儿说找到了睿王做靠山,又许诺她过些时日,请睿王把堂儿弄出来。
柳氏没了忧思,每晚睡得香甜。
被吵醒,柳氏分外不悦,叫来伺候的丫鬟,“哪家死人了吗?这样吵闹!”
丫鬟心下一惊,还真是死人了。
死人出殡,有许多忌讳。
二夫人刚才这话,万一冲撞了亡灵。
见柳氏又要说什么,丫鬟急忙道,“二夫人慎言,是叶家出殡,侯夫人命人设路祭,才吵闹了些。”
“叶家?”柳氏倒也听下人说起过叶家探花被烧死的事。
刚做探花,就丢了性命。
实在是福薄命贱。
“陆氏设路祭,呵,她倒也会做这些虚伪讨好的事。”柳氏不屑道。
再睡也睡不着。
柳氏索性起身穿好衣裳,也去凑凑热闹。
永宁侯府的路祭就设在侯府不远处的主街道旁。
出殡队伍正好会从此经过。
“叶家公子实在可怜,刚被钦点为探花,哎,多为他们烧一些纸钱。”陆氏拿了纸钱,准备去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