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景贤揉了揉眉心,“你来做什么?”景贤的声音有些疲惫,他无法面对现在的这个儿子,因为这半年来儿子做的事情有些太离谱了。
景阅可以感觉到父亲对于自己的感觉不一样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父皇,儿子来给你贺喜,儿臣有要事需要禀告。”
“要事?”景贤挑眉,看向了景阅,有些疲惫地说,“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尽快再让你后院的女子有个身孕,就是你顶要紧的事情了。”
因为上次东宫秘药丑闻,景阅被狠狠地发作了一番,也是因此景贤对于景阅十分的失望,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景阅保下方清保下唐攸,这已经让景贤非常的不满意了,尤其是听闻唐攸的孩子是在那个时候流掉的,就更是对着景阅有了三分气恼。
东宫的事情闹得太大,景阅的大部分实权被削了,此时还不如出降的公主,好歹能够主一方封地事宜。
景阅暗暗咬牙,失去权力的滋味太过难受,若非他手底下一直养有暗人,他真的成了一个睁眼瞎了。
“陛下,臣自然有要事要报,臣有两件喜事,容臣细细禀明。”景阅知道自己可以凭着这件事的这个契机重回朝堂,他在赌他父亲对于他几十年维护的心,他必须成功,不,他一定会成功的。
景贤听着景阅称呼自己为陛下,自称儿臣,就知晓景阅真的要说正经事,于是也端正了态度严肃起来,“说吧。”
“据臣之家眷所说,日前失踪的秀女唐家大小姐唐锦兮死而复生,已经回归唐家了。且,这唐家的大小姐,便是奏报上所说的擒下并收降叶国女将霍芷的神机营统领。”景阅一字一句地说,付南决即使没有开口,可不代表这世界上有他景阅办不到的事情,他遣了快马奔向了上京,在银城悄悄打探了一番,便知晓了内情。
原来那个神机营的统领,就是白九儿,原来她竟然真的还活着。太好了……这样一个女子,就只能是他景阅的,必须是他的。
景贤眸光一亮,看向了景阅,“那你说得可是真的?之前付南决不是上书说,神机营的统领,上书请求还家了吗?怎么?”
“她回家便是回到管家,这西北大营的军医,乃是统领的亲娘舅,所以才会有上书请求还家一说。”景阅语气之中十分的欣喜,他看了景贤一眼。
景贤点点头,“如此便是好的,咱们景国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女将了。难得真难得啊!”
虽然景贤为人多疑,但是一直自恃有先祖之风,大力鼓励女子读书从军,只是经过百年的变迁,女子已经多以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为重,终身向往也就是嫁个男人,然后伺候他一辈子,如何还能有有才有能的女子出现呢?
景阅见景贤格外的欣喜,紧忙上前说:“臣恭喜陛下得一大才良将。”
景贤听了景阅如此说,却是摇了摇头,“大才良将虽好,可是到底却过了多年,女子大多早已经讲究的是贤良淑德,并非是英勇无双,这又谈何容易呢?”
景阅轻笑了起来,看向了景贤,“陛下,这又有何难呢?您开之先河,让唐姑娘为天下众女子之表率,可大赞唐姑娘有先祖之风,堪为典范,无须立碑续传,只需要将旨意传达全国,陛下的英明将是万古流传。”
景贤听着并非是不心动的,他虽然贤明,可也自诩是个可以胜过诸位祖先的皇帝,景国开国的时候,便有诸多女将征战天下,只是四海升平后,女将还是慢慢隐退。尤其是行悔侯时期有一文人,提议‘锁春闺、安天下。’意思就是女子乃是霍乱天下的根本,只要禁锢了女子,这世道也就可以永保太平,行悔侯较为平庸,却是对这文人深信不疑,竟是传下旨意命令治下各州官员监督,建造禁教坊,女子一经出生,便要被锁上铁链,待到五岁便被关于禁教坊中劳作,女子失去了做人的权利,就俨然如同牲口一般,连婚嫁的权利都失去了。
这行悔侯原本是景国的高宗皇帝,但是因为昏庸无道,被晋王逼着退了位。
命令一经下达,在各地便发生了动乱。景国之前乃是天下太平,经商、行医、教书的女子比比皆是,生儿生女在百姓眼中看来,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儿女都可以挣得荣耀,可是圣旨下来,女子一下子跌落成了人畜的地位,如何能够不怨声载道。
尤其是那些精通医道的女医、游走天下的女掌柜、教书育人的女先生,通通被视为了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是妖魔鬼怪,是会腐烂国家根基的毒药,所以都被杀掉了。
别说是百姓,就是各地官员,也是上书请求皇帝撤回旨意,可碍于行悔侯甚是稀罕那个文人,驳回了众官的请求,甚至为了表态,连自己的公主姊妹都削了宗籍,关入了劳役房去劳作。
那个时候已经是行悔侯仿佛是着了魔一般,竟是越发信服文人的话,要将自己已经六十五岁的嫡母仁安太后也关入佛堂去服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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