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办案正当合法!”萧政故作镇定,挺起胸,继续说道,“大荣律法严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休养在家的尚书省左仆射。”
陆云卿冷笑一声,一摆手,“即便是成国公在京,若无圣人下旨谁敢调动禁军,豢养死士的罪证只能由大理寺来搜集,除非是江湖势力,此案只能由大理寺独自勘破,”
萧政双眼紧闭,第一次感到京城这个地方的人情冷暖,徐敬慈作为朝中大臣,竟敢豢养死士,派人谋杀亲生儿子,这个案子总要有人勘破。
“本学士天不怕地不怕,不惧徐敬慈。”萧政缓慢地睁开双眼,轻声讲道,“我就是崇文馆一个小学士,不怕被人弹劾。”
陆云卿此时从萧政看到男子汉的血气方刚,心中静思:
“萧政不愧是萧将军的儿子,观其行事作风,胆大心细,文能坐镇崇文馆,武能震慑奸邪之徒,日后定前途无量,小妹能有这样的未婚夫婿,颇有福气。待此案告破,徐敬慈等一众人犯伏法,定要早些商定小妹和萧政的婚事。一个小小的天明山庄,区区五十名死士,还不足以令人畏惧。”
“陆寺正,天成医馆到!”
这一声惊醒正在沉思的陆云卿,萧政拉着陆云卿走下马车,一同走进天成医馆。江义安和陆清颜此时正坐在方形条案上喝茶,宋妍在医馆柜台上站着,一抬头看到萧政,笑着喊,“江前辈,萧郎君来了!”
萧政拉着陆云卿坐在条案前,端起胡鸣刚煮好的热茶递给江义安,“师父,喝茶!”站起身为江义安捶双肩,“叔父,舒服吗?”
江义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笑一声,“政儿,你这个好徒弟,今日这么乖巧,有何事相求?坐下来说!”
陆清颜和陆云卿在旁齐声发笑,第一次见到如此柔顺的萧政。
萧政笑着坐下来,坐在江义安的对面,逐一介绍,“这位是陆明镇将军的儿子陆云卿,大理寺正;那位是陆明镇将军的女儿陆清颜,先父当年定下的娃娃亲。”
“陆明镇!”
江义安笑着点头,“老夫是明威将军萧碧海的兄弟江义安,老夫的远房堂妹是政儿的阿母,算是这小子的娘舅,当年在右威卫之时见过陆将军,还见过你们两个。”
“说吧!有什么难事?在京城没有老夫解决不了的大事!”
陆云卿拱手作揖,低声说道,“江世伯,小侄这厢有礼。今日大理寺有一桩案子,尚书省左仆射徐敬慈在终南山天明山庄豢养近五十名死士,派人戕害其幼子和管家,一名杀人犯已被捉拿,还有一名杀人犯藏在天明山庄,今夜子时前必须捉住杀人犯,谨防杀人犯逃离兴安。今日去肃王府请求肃王殿下调兵清剿天明山庄,肃王殿下很为难,没有圣人圣旨不能私自调兵。天明山庄那边只有三十名衙役在监控,我和萧政想要去缉拿杀人犯,怕打不过山庄的五十名死士。”
江义安低头静思,重拍条案,“此事老夫管了!陆贤侄,写一封书信,老夫代为转交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定会抽调兴安县一众衙役赶往终南山协助;老夫在京城之中去联系异良人景横,保证带上一众江湖高手前往终南山天明山庄。如此可好?”
陆云卿点点头,“拿笔墨纸砚,本寺正即刻给田寺卿写信。”
胡鸣在旁准备好笔墨纸砚,陆云卿快速写下一封信交给江义安,小声叮嘱,“小颜,即刻回府莫要多话,以免阿爷阿母生疑。今夜注定不太平!”
陆清颜笑着点头,在旁的胡鸣笑着讲道,“陆寺正,莫要担心,本名医亲自护送陆娘子回府。”
陆云卿做好安排,便带上萧政和宋妍离开天成医馆,那名驾马车的大理寺衙役唤作吴清河。吴清河驾着马车离开东市天成医馆所在的主街,转到朱雀大街,再转到天街,紧接着进入终南山中。一路上宋妍打着哈欠,萧政毫无困意,看着马车外面的风景,天色越来越暗,“陆寺正,天黑抓人,不如破门而入。”
陆云卿心中还是不放心,低声问,“江世伯那边能请来援军吗?”
萧政轻拍陆云卿的双手,笑着讲,“放心!我师父曾是家父的生死兄弟,在京城之中熟人多,保证误不了陆寺正的大事!若不信,可回府问陆世伯。”
陆云卿悬着的心方才放下,闭眼歇息片刻,一直到天明山庄大门前,萧政和宋妍在吴清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陆云卿早已跳下马车,吹了一声口哨,三十名大理寺衙役快速在天明山庄前集结。
萧政和宋妍站在陆云卿身后,一齐望着一众手持横刀的大理寺衙役。
“今夜大理寺要干一件大事,天明山庄窝藏杀害徐剑山的凶犯,再等一刻钟,兴安县县尉会带兵马赶过来协助围剿天明山庄,遇到山庄的死士尽量刺伤抓活口,杀害徐剑山的凶犯便藏在这些死士中。”陆云卿大声讲,“今夜行动之人田寺卿皆有赏,把活儿干漂亮!”
萧政一转身,瞧见有一队手举火把的兵马,待这队兵马靠近方才看清是兴安县县尉金信带着五十名兵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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