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冷哼一声,“云驸马未能劝阻公主,扣三个月俸禄!”望着站在宣政殿上的文武百官,“京城平康坊近些日子多发天火杀人案,要尽快破案!”
雍州长史江明远手持玉笏站出来,恭敬地施礼,“陛下,臣已督促万年县衙限期破案!”
“朕想问你们,这天火为何总是落在平康坊?世间作恶之人皆在平康坊吗?”周璟生气地摆手,“江卿,府衙和县衙破案可找民间破案高手帮忙,多给赏钱,案子定会破。”
江明远猛然间想起萧政,脸上带笑,再一次躬身施礼,“臣谨记陛下教诲!”
“散朝!”
伴随着这一声“散朝”,安康搀扶着周璟大步走向宣政殿后殿。
宣政殿中肃王周霄瞧了一眼成国公程知劲,拉着他的手臂,笑着讲,“成国公,还是萧世子聪慧,一个人跑到终南山云台寺为大荣百姓祈福,谁也不敢再站出来弹劾!”
“河东道金州安平县当真没有这回事?”成国公程知劲一脸怀疑,想要知道真相。
周霄双手一摊,点着头,小声嘀咕,“即便有,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触霉头?”
尚书省右仆射萧伯达手持玉笏走近前,“肃王殿下,成国公,本公拍胸脯保证绝无此事,安平县萧氏多年来为禁军和边军共输送四百零四人,每年萧氏为抚养边关将士遗孤还要补贴数万两银钱,安平县县令每年皆有奏章为证。萧政并未做过错事,为何要遭受端阳公主的刁难?御史台还有多少像萧碧岚这样的庸吏。是该查一查!”
成国公点点头,肃王周霄拉着萧伯达慢步走出宣政殿。
陆明镇瞧着站在身后的陆云卿,“昨日颜儿回府,一直在睡觉,这是受伤了?”
“没有受伤!”陆云卿扫视宣政殿一圈,“萧政回颍州扫个墓,还惹出这么大麻烦!萧政今日陪着皇后娘娘和雍王去云台寺祈福!这是聪明的一招!”
“好好学一学!这才是躲避灾祸的高手!”陆明镇轻声讲,“云台寺是皇家寺庙,定是皇后娘娘邀请萧政去的。河东萧氏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从高祖开国到现在,一直都是。圣人当年的生母健在时,萧太妃视其如亲子。萧太妃辞世后,圣人更加倚重河东萧氏。碧海兄当年三次救先帝于危难之际,自古功高莫过于救驾,萧政的地位无人能撼动。萧政和颜儿的亲事,是我们陆家沾光。”
“小妹这么能折腾,日后还是少出门!”陆云卿笑着点头继续讲话。“阿爷,在兴安城还有谁敢动萧政?皇室内部的争斗不能掺和!”
今日发生在皇宫宣政殿的一切早已传入终南山云台寺,萧政在卯时四刻醒来,整理好白色衣袍,腰挎棠溪剑和金虹剑,迈着大步离开禅房,抬头望着初生的太阳,瞧见迎面走过来的慧空和尚,拱手作揖,“慧空大师,今日姑母和表弟何时能到云台寺?”
慧空双手合十,躬身施礼,笑着说,“萧世子,皇后娘娘和雍王殿下的马车早已离开皇宫,我们现在去山门前提前迎接。师父特意遣小僧来请世子!”
“前面带路!”萧政无奈地点头,想起昨夜看到的兴安城夜景,暗自沉思:
“阿翁,阿爷,我已懂你们来云台寺祭拜祈福的真正用意,你们把大荣百姓疾苦放在心中,从不考虑个人性命。此次姑母和表弟来云台寺为大荣百姓祈福,心中装着百姓,只为消融京城的天火。”
萧政和云台寺明慧禅师站在云台寺山门前,寺中一众僧侣站在萧政和明慧禅师身后。清风吹拂众人,也荡涤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萧政站在山门前,一直在等待着皇后娘娘和雍王周胥的到来,一直在等待。
“老禅师,当年阿翁和阿爷在云台寺,可曾发生过趣事?”这是萧政的疑惑。
明慧禅师双手合十,脸上全是笑意,“当年顺国公萧大将军过世后没多久,萧寅将军曾跟随先帝征讨高句丽,出征前一日,萧寅将军来此祭拜,曾撞倒一名兵士。那一次萧将军来此请老衲为战死在高句丽的大雍三十万兵士超度。大雍一朝高句丽将三十万大雍兵士头颅砍下垒成双列高五尺长十里的京观羞辱华夏民族。三十万大雍兵士的冤魂留在高句丽,仇怨无法消解。老衲记得那一战过后,萧将军出征前仅是寂寂无名的兵士,归来后便是羽林军校尉,高句丽拆除当年所筑京观,三十万兵士的冤魂得以超度。萧寅公不止是战场上无人能敌的战将,更是心怀国家大义、心怀华夏民族的侠义之士。望萧世子日后少杀戮,多为大荣百姓计。”
萧政轻声吟诵,“胡人安敢筑京观?吾辈至死不忘耻!”
一刻钟后,一轮红日高挂蓝色的天空,萧皇后的凤辇和雍王周胥的马车在云台寺山门前停下,随行护卫之人乃是一队三十人的禁军兵士。
萧皇后在侍女和雍王周胥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山门,萧政整理衣袍躬身施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雍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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