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将陈缇安置妥当,迈着大步又一次来到湖心凉亭,暗自思虑,“今日朝堂之上赵相遭受陛下和叔父设局,定会伺机报复。武国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想要谁拿去。”
宋妍瞧着萧政忧郁的脸色,低声发问,“萧郎君,你在担忧什么?你现在是天子近臣,中书舍人,还害怕什么?”
萧政双眉紧锁,低声回道,“武国公就是一个爵位,此次斩杀两名暗渊阁余孽,暗渊阁定会不死不休,这些人躲在暗处不易找寻,是大麻烦!”
宋妍苦笑一声,“这府中有这么多护卫,平日还有本娘子和陈缇护卫,不用太过担忧。萧郎君还要在府中休养几日,一直到痊愈方能持剑。”
萧政默默地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快去准备!近几日定会有不少人来拜访!”
正如萧政预测那般,先是太子,后是雍王,接下来是陆云卿和萧伯达,满朝文武像走马灯似地拜访,萧政这个武国公倍感疲乏,一直到黄昏时分,燕郡王带着安阳郡主来到顺国公府拜访,安阳郡主周云姝奉上两份贺礼,笑着施礼,“武国公,今日本郡主和哥哥特意登门拜访,一来为庆贺萧哥哥获封武国公,二来为叙旧情。这么久没见,哥哥不日将离开京城回西域,今夜一起聚一聚。”
萧政拉着燕郡王周珣的手臂,呵呵一笑,“燕郡王,此次进宫面圣,皆赖大哥亲自指点,竟发生意外晕倒,没想到竟会有此等际遇。”
燕郡王周珣迈着大步来到湖心亭石桌前坐下,大笑三声,“小妹,萧政,来坐下,好好聊一聊。我还记得儿时萧政整日围着小妹转,就是小妹的小跟班。此事连父王和母妃都知道。”
安阳郡主周云姝干咳三声,坐在石桌前,“大哥,儿时之事莫要再提,好丢人!当时萧哥哥憨憨傻傻,若不是萧哥哥出身于河东萧氏,总要被人嘲笑一番。”
萧政轻摇折扇,慢步走到石桌前坐下,大手一挥,“刘明!上酒菜!”
一刻钟后,几名仆人已在石桌上摆满酒菜,两坛黄醅酒,两盘素菜,一盘红焖羊肉,一盘糕点,一碗肉汤,一盘鸡肉,三大碗羊肉汤面。萧政笑着讲话,将两把木箸递给周珣和周云姝,“燕郡王,郡主,萧府准备仓促,简单吃些,这酒可是上好的黄醅酒,成国公昔日来府中最馋的酒。”
周珣笑着点头,拿起一坛黄醅酒倒了三碗酒,举起酒碗,“来!一起喝酒!儿时我们三个一起长大,就属小妹调皮顽劣,总是捉弄萧政和阿鸣。”
“阿鸣!”萧政用手摸着头,“在后院行知苑药庐忙呢,不要管他!”
周云姝端起酒碗,“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喝酒!”
萧政频频倒酒,颇有醉意,瞧着面前之人,傻笑几声,用手擦着额头的冷汗,“大哥,郡主,这武国公来得太突然!我怕做不好武国公。”
周珣冷笑一声,“什么做不好?萧政,自从你入京以来,先勘破徐相府的人命案,接着联手大理寺智破白云观两起白骨案,在颍州协助刺史府清除铁勒奸细,又破解京城天火案的真相,再加上此次不法皇商一案,皇伯伯早已见识到萧政查案破案的真本事,此次破例封你为武国公,是对你的肯定和认可。从顺国公改封为武国公,乃是皇伯伯有意为之。皇伯伯在为太子储备年轻人才,你文武双全,文能出谋划策,武能上马杀敌,着实是难得一见的大才。你若做不好,岂不是打皇伯伯的脸?在战场上,本郡王出生入死,只不过是安西都护府长史。父王曾说过,我们还年轻,日后自有建功立业之时机。”
萧政默默地点头,“大哥说得好!若阿翁和阿爷尚在,定希望我担起武国公的重任,萧府历来送年轻的兵士上战场,只为公心,叔父任朝廷右仆射,为国选才,兢兢业业,河东萧氏的清誉尚在。”
“此次北征铁勒之战,本郡王并无参与,待下次大战,定要带兵征伐。”周珣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继续讲道,“萧政,不,武国公,还是你运气好,运气太好,光凭闯入北漠铁勒领地斩杀和谈使团这一条战功便能让人记住,皇伯伯不册封你,还能册封谁啊!当年萧伯父在颍州边关亲率八百轻骑在金霞关前大败五千铁勒精骑,此举威震铁勒各部,萧伯父多次随大军远征,先征高句丽,再征突厥,吐谷浑,薛延陀,不愧是战场上的一员悍将。萧家五名养子,萧天方,萧屏,萧天敏,萧元良,萧元翼当年跟随萧伯父南征北战,现如今皆是威风凛凛的将军、都尉。萧政,你早已承袭萧伯父当年的骁勇和坚韧,日后大有可为。当年先帝封萧伯父为高阳郡公,配得起其战功。”
周云姝轻摇着头,放下酒碗,嘟嘟嘴,“你们在说什么?不如喝酒。河东萧氏祖辈萧裕公被皇伯伯为吴国公,龙骧大将军萧策公被皇伯伯追封为顺国公,萧寅伯父乃是威名赫赫的高阳郡王,萧哥哥荣封武国公,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有什么好说的?父王是亲王,大哥是郡王,一切合乎朝廷礼制。就是高高在上的赵相,今日被萧相戏耍一番,好生解气!河东萧氏四代皆是显赫王公,果然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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