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整理身上的紫色官袍,叹息一声,“本官行事要对得起身上的紫色官袍。只要夏州所有兵士掌控在我们手中,就凭夏州府衙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想要对着干,真是白日做梦。”
宋妍笑着点头,“少主,我们都有事干,你干什么呀?”
“本官自然是审人犯,那日在汉阳亭抓住的黑衣刺客还没审,今夜要好好审一审,此人身上有一封非常怪异的书信,书信内容你们都知道。”萧政无奈地摇头,“这个人一旦开口,定能吐露重要案情。”
林惠通点着头,“此事严大人已告知我,确实有些异常。陛下曾下令二十日破案期限,已过去六日,若到时破不了案,会有什么惩罚?”
萧政干咳一声,坚定地讲,“一定能破案,即便有惩罚,本官亦能忍受。”
在夏州查案,萧政此时才有一丝放松的状态,伸伸手臂,“阿妍,我们去朔方城北门城楼上看一看。”瞥了一眼林惠通和严寒,“两位世伯,最好先把夏州府衙捕头换掉,换成你们信任之人,挑选信得过的衙役去办案。本官先去四处走走!”
林惠通点着头,望着萧政带着宋妍离开驿站的身影,对严寒低声讲道,“这个主意好!这个萧政,案子全交给我们来查,他就是去玩!”
严寒长出一口气,说出一句话,“林兄,或他此次来夏州另有他事,比查案重要。现下是夏州极易发生动荡之时,兵力空虚,民怨沸腾,又地处边陲,一旦北漠蛮夷突袭,徐刺史和燕长史只会自保逃命,夏州的百姓何人来保护?圣人此时派武国公前来,摆明是坐镇夏州,查案只是随手之事,替天子巡视夏州才是正事。若夏州都督李元嗣没有带兵征伐铁勒,那夏州府衙这帮人连大声都不敢出。”
林惠通默默点头,在他心目中,萧政这个武国公已有当年萧策大都督的雄姿和骁勇,乃是此时坐镇夏州的不二人选。
两人在驿站继续闲聊,夏州之事,梅花影卫清风早已飞鸽传信至京城,京城东内皇宫紫宸殿,大荣皇帝周璟拿着夏州逇飞鸽传信内容看了三遍,脸色没有变化,叹息一声,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康,“还有别的吗?武国公没说何时破案?三千府兵已抵达夏州,案子竟没有丝毫进展。”
安康用手擦着额头的冷汗,笑着打圆场,“陛下,武国公巧妙利用户部郎中严大人查案,已抓到关键证人,想必不日便能破案。武国公机智聪慧,定不负陛下重托!”
“安康,他才十九岁,朕把他丢到夏州查案,是否太过残忍?”周璟禁不住叹气,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子周靖,“太子,若朕派你去夏州查案,你能做得好吗?”
太子周靖低着头,不知如何回话,“父皇,武国公是孩儿的表兄,机智敏达,孩儿不能及。”
周璟冷哼一声,不想再看太子,“安康,传令夏州梅花影卫,极力保护武国公,若武国公遭遇一丝伤害,夏州那群贪官污吏统统押往京城斩首示众。”
“若政儿在夏州出事,朕百年之后还有何脸面去见云阳姑母和顺国公?”
周璟迈着大步走到紫宸殿大门前,望着西北的方向,那个方向是夏州。太子周靖摇着头,一时不知如何劝慰,瞥了一眼安康,并未收到任何的暗示,依然躬身行礼,“父皇,表兄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出事。”
周璟并没有说话,“去太液池!朕要去游湖!”
安康大声喊,“摆驾太液池!”
太子周靖第一次感到无奈和悲凉,迈着大步跟在后面。对于夏州之事,他远在京城,亦无可奈何。
此时夏州北门城楼上,萧政和宋妍斜靠在大柱上望着远处的官道,十余名护卫站在一旁,守卫城楼的府兵手持长枪站立。萧政缓慢地走近前,远眺着前方,那里有一处守捉兵的军营,再远处便是一望无垠的沙漠。沙漠尽头正是北漠各部蛮夷纵横驰骋的大草原。此刻大荣北伐铁勒的大军正在大草原上追击铁勒各部族的精锐骑兵。
萧政的眼中全是一种对功业的渴望,这是他作为武国公的职责,听到身旁传来一声问候,“你来了!”这个声音好似那日在金州城听到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龙骧大将军萧策!”
萧政拔出腰间的棠溪剑指向前方的战场,双眼全是肃杀之意。
此时穆宽身穿铠甲腰挎横刀出现在萧政身后,看到这一幕,眼神恍惚,面前之人好似当年的萧策大都督,那个当年万马军中纵横驰骋的大将军,那个手握三万禁军威风凛凛的大都督,正是旧人归来忆昨日。
“唰”地一下,萧政将棠溪剑插回到剑鞘中,扭头瞧见站在身旁的夏州果毅都尉穆宽,“世伯,明日剿匪之事可有打算?”
宋妍第一次见到萧政如此恣意洒脱威风凛凛的样子,干咳一声,“少主,明日剿匪是否带上本女侠?”
萧政扭头瞧了一眼宋妍,大声讲道,“阿妍,严寒正在查案,虽有府衙衙役协助,缺一个护卫之人,有你在,夏州府衙从刺史到衙役定会有所忌惮,严大人查案会更顺利。至于剿匪之事,本国公已派人调查过,汉阳山匪不足三百人,只需五百府兵便可,一百弓箭手,四百骑兵,能安抚就行。”瞧了一眼穆宽,点着头,“穆世伯,剿匪之事由世伯来定,明日小侄带卫队在旁协助即可,查案只需擒住匪首,问明两万税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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