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中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剑的形状、剑的锋芒、剑的意志。那柄传说级的魂武,仿佛从未存在过,或者……它依旧在那里,却如同被最厚重的迷雾笼罩,拒绝回应他这个“天降”的、不被认可的主人。
是因为这具身体重伤初愈,能量过于匮乏,无法支撑琉璃剑的显现?
还是说……这把拥有灵性的神兵,本能地排斥着他这个来自异体的、属于“夜天浩”的男性灵魂?
又或者,是他(她)至今仍未找到与这具身体、与这份力量真正“共鸣”的正确方法?
而刚才与苏明薇那番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密接触后,意外触发童年记忆融合的现象,更是如同在他(她)混乱的思绪中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想要快速有效的获得剑琉璃的记忆,似乎需要……特殊的方法——女性的快乐?”
这个结论甫一浮现在脑海,剑琉璃那张本就因虚弱而带着几分楚楚动人韵味的娇嫩脸蛋,瞬间再次如同被晚霞浸染,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脖颈,甚至连精致的锁骨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羞耻、荒谬绝伦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隐秘悸动的复杂情绪。
“呜……”
夜天浩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哀鸣,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连同那颗滚烫得快要冒烟的脑袋一起,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
尽管房间里空无一人,但这种鸵鸟般的行为,似乎成了成为剑琉璃后,身体下意识染上的、用来应对极度羞窘情况的习惯。
黑暗中,属于少女的、清甜中带着药味的体香更加浓郁,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她)的感官,更是加剧了这份灵魂与肉体不协调带来的混乱与无措。
在令人窒息的被窝里挣扎了许久,直到呼吸都变得困难,心跳稍微平复,他(她)才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额前的发丝因汗水和动作显得有些凌乱,黏在光洁的额角和泛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慵懒而无心的媚态。
他(她)重新瘫软在床榻上,目光再次失去焦点,愣愣地投向那片空白的天花板。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个生他养他、名为青石村的小地方。
“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
一股酸涩的情绪毫无预兆地涌上鼻尖,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属于夜天浩的、对父母最深刻的眷恋与愧疚,在这一刻冲垮了所有关于身份认知的壁垒。
“这么长时间没有我的消息,老妈那么细心的人,肯定早就急坏了吧……还有老爸,他肯定又要在老妈面前强装镇定,背地里却愁得抽烟……”
他(她)仿佛能看到母亲坐在门槛上,望着村口方向那望眼欲穿的身影;能看到父亲在深夜的公司里,一口接一口抽着闷烟,眉头紧锁的模样。
“等以后……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悄悄的和他们取得联系,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带来些许慰藉。他(她)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举到眼前,愣愣地凝视着。
这是一只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柔荑。
手指纤长如玉笋,指节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指甲是健康的、泛着淡淡珠光的粉色,修剪得圆润整洁。
肌肤白皙剔透,仿佛上等的琉璃琥珀,在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腕骨纤细,线条流畅优美。
这双手,曾经属于那个叫剑琉璃的、强大而美丽的少女。
而现在,它属于他(夜天浩),却又不是他。
“但是……” 一股更深的茫然与无力感席卷而来,他(她)举着那只美得不可方物的手,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无,“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去和他们报平安呢?”
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夜天浩没死,但他的灵魂被困在了一个名叫剑琉璃的、拥有绝世容颜和魔鬼身材的少女身体里?
这比死亡的消息,更能摧毁一对普通父母的世界观和精神支柱。
无声的泪水,终于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滴入鬓角,洇湿了一小片床单。他(她)就维持着这个举着手、凝视的姿势,像一尊精美却悲伤的琉璃雕塑,沉浸在对过往的思念与对未来的迷惘之中,全然未觉……
就在他(她)病房的窗外。
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她不知已来了多久,将房间内那压抑的啜泣、迷茫的自语,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中。
当听到那句充满痛苦与挣扎的 “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去和他们报平安呢?” 时,窗外之人浑身猛地一颤,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的眼眸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但她却浑然未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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